钱江摩托车多少钱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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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之家|3000公里浅聊钱江逸550|摩托车|论坛
自己报一下,目前安全行驶2990公里,加95号油,平均油耗4.66,这个价格这个动力这个颜值,真心没想通为啥买的人那么少
按道理钱江的质量绝对不是垫底级别,不说第一梯队也是第二了,论外观也不差,马力也不拉跨,为啥这车卖得很惨呢?目前我在成都还没有见过这款车。期待长期驾驶报告。
这车的上一代,幼狮500,有些不如你部车的地方,但有一点,颜值更高。
qj550加几号油?
550一般加92号汽油就行了,电喷摩托车可以用95号汽油通常所说的92号、95号、98号汽油,就是代表汽油标号的数值,汽车标号实际是抗暴值的意思,也就是在高压缩比温度高频率高的情况下的稳定性。标号越高,抗暴性能越强,压缩比越大,动力越大。
晚上吃席
他是星光闪耀的影帝大人,我是那个藏在背后见不得光的妻子。
可我的爱不是,他承诺我在颁奖典礼上公开关系,结果他在那天拥吻初恋。
我拍戏时跟男主牵手,他直接公开*我是歌女,散布消息造谣我是陪酒女。
1、
今天是我的生日,林浩答应我今天公开婚姻关系,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颁奖典礼现场,他说最感谢一个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
林浩没有拒绝,持续了30多秒两个人才不舍的分开。
“他们可是初恋啊,初恋可是最放不下的一种感情,搞不好又复合了也说不定。”
我翻了个身把头蒙在被子里,堵住耳朵不想再听。
“流产可不是小事,虽然您有上面的特许,但作为医生我还是建议您,让家人过来陪同最好,上面显示您结婚了吧,您爱人不能来吗?”
医生见我没有回应无奈的将我推到手术室内进行了手术。
“姐姐,生日快乐呀~我刚刚一直在和浩哥工作,还是他告诉我的。”
“我本来想给你买礼物的,但是现在太晚了,也没地方能买到了,下回我给你送一个最难忘的礼物。”
“还有蛋糕的事情,浩子放在车上也不说是你的生日蛋糕,我们都给吃了,就半块了你别嫌弃啊。”
“哎呀,你又对我动手动脚,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可不是情侣了,你不可不许在欺负我了。”
林浩冷冷叫我名字一声,就被后面闹哄哄的声音打断。
随后他的电话打的不停,我以扔掉手机作为了处理结果。
在家小养了一个星期以后,我就赶紧回了剧组继续拍摄。
我作为这里的常驻嘉宾一期都不能落下,而且也不敢,违约金实在负担不起。
节目每期都会筛选最出人意料的明星,或者有极高热度话题的艺人来参加节目。
据说这次的嘉宾,是最近爆火的绯闻男女,不少人磕他们cp。
我仔细一看,阵容很强啊,心里暗下决心要紧跟这次的热度。
他不但是圈内的顶流老戏骨,获奖无数自己还是著名制片人资源人脉极广,一直都是节目里负责主场聊天的重要人物。
其次就是,陈溯颜值超高,也是当红小鲜肉而且风趣幽默,他的高情商是业内都认定的,只要有他就没冷场的综艺。
我一直不温不火,奈何我通告费低呢,做饭打杂也任劳任怨,不然这么强大阵容也不可能有我一袭之地。
说白了,就是明星们不会做饭,专门邀请我来做饭的。
因为我没有昂贵的高定礼服,节目组说我是神秘嘉宾。
我满头大汗的抱着柴火进屋,这是我的第一个镜头。
此时我的心忍不住的十分激动,快速在胸腔不断跳动。
沈月画着精致的妆容依旧朝气蓬勃,一出场就热起场来。
林浩径直走向了辈分最大的张洪旁边,低头打招呼。
“终于见到您了,张老师,听说您在这里拍戏,我和浩子兴奋的整宿睡不着觉,连夜就赶来了。”
张洪还是那幅宠辱不惊的样子,握着手说着客气话。
沈月回头看着我招了招手,水嘟嘟的红唇微微勾起。
我看着林浩穿着干净笔体的西服,再低头看看穿着围裙抱着柴火的我。
顿时感觉我们中间隔的是一条看不到头的天堑。
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告诉我。
我们在外面特别是在媒体面前,就当不认识的路人。
他说因为这样影响不好,主要是为了我们以后着想。
在想起刚刚我看见她的心潮澎湃,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擦擦眼再睁开时,看见了半靠在门框上,与张洪侃侃而谈的林浩。
助理应该做的我做到了,助理做不到的我也做到了。
有时晚上梦到结婚那天会笑醒,梦到离婚时会在梦中哭湿枕头。
我想率先提出离婚,我笑自己竟然现在才有这种觉悟。
晚餐端上桌沈月看着碗中的食物,挑挑拣拣咬了一口肉以后说道。
自己碗里剩下的肥肉夹给林浩,这一切好像合情合理。
半晌冷冷回道:“没有的事。”
“我们现在是哥们,可不能像以前谈恋爱那样,天天宠着我,喝个水都拿嘴喂,把我像女儿一样宠。”
所有人都知道林浩爱穿西服,今天下田抓青蛙,林浩也不肯脱掉西装,拿过影帝的,圈内能有几个?
听完这句话有些人默默低头,有些甚至意味深长的嘿嘿笑着。
沈月放下筷子,用手搅动两边的头发,看着我舔了舔嘴唇。
“恋恋姐你怎么手机屏保壁纸是浩哥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哈哈哈哈!”
我听后愣住了,抬头时发现林浩正冷峻的看着我。
“姐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说话有些直接,我之前去姐姐家里不小心拍下来了。”
“恋恋姐你看这个,我的得意之作,还有这些都是我在剧组的时候拍的,你说好不好看?”
她说着亮出了手机屏保,在所有人面前炫耀的一番最后拿到我面前。
照片中是他和林浩半裸泡在满是鲜花的浴缸中。
林浩一只手扶着浴缸,一只手从腰部环抱沈月,咪咪着眼睛享受的亲吻。
我面无表情,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很美。”
林浩自始至终,脸就没抬起过,一口菜没夹低头扒拉着白米饭。
满头大汗的扶着墙走,钻回房间四处翻腾找止疼*。
“那个谁,月月没吃饱,林浩说你做饭好吃,下来再做一份。”
我刚从酒吧出来,就碰到一群混混把一个男生堵在暗巷里拳打脚踢。
那几个混混嘴里**咧咧的脏话就和他们自己一样肮脏至极。
原本我不想多管闲事,偏偏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对上了那个被欺凌的男生的目光。
我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把揣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将头上的棒球帽往下压了压,我顺手拿起巷子口垃圾堆里的棒球棍,朝那群混混走去。
为首的黄毛混混看见我,嘲讽道:“小姑娘,别TM多管闲事。”
我冷哼一声,抄起手里的棒球棍就朝那黄毛脑袋砸去,黄毛的脑袋当即被我开了瓢。
黄毛捂着伤口,眼神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冲着他那几个小弟喊道:“给我打!往死里给我打!”
我笑了笑,冷声回答了他:“好啊,那就往死里打咯!”
我抡起一旁的啤酒瓶就朝向我冲过来的混混砸去,这几个小罗罗没一个能打,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落荒而逃了。
我扣了扣头上的鸭舌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在少年的身边。
我伸手把他拉起来,他的手很凉,触碰到他指尖的时候我觉得麻酥酥的。
他站起来,比我高了一个脑袋,但是看起来却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脸上挂了彩,嘴角被那群该死的混混留下了淤青,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挡不住他的气质。
少年的鼻梁很高,眼眸十分深邃,明明年纪不大却总觉得他有很多的心事。
看起来他应该是一个高中生,穿着一中的校服,只是校服已经皱巴巴的了,上面还有不少的脚印。
我弯腰提起他掉落在地上的书包,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出巷子。
我把他带出巷子,走到了明亮的地方,我才松开了他的手。
小的时候,我因为父母离异,我总觉得家里的人都不关心我,我时常出去闯祸弄得满身的伤才肯回家,只为了让他们多看看我,但是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们不仅没有多看我一眼,反而开始了无尽的谩*和指责,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有了新的家庭,而我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野孩子。
江逸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助和落寞,就像当年站在大雨中的我。
江逸摇了摇头,他尴尬的扯了扯裤缝,小声的说:“姐姐,可以借我十块钱吗?”
手里握着钱的江逸对我笑了笑,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
小*孩很听话的蹲一下来,我把帽子盖在他头上,挡住他眼角的伤。
今天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脸上的伤还是那么明显。
他一看见我眼睛就亮了,冲着我明媚的笑了笑,我忍不住也嘴角上扬了。
这时酒吧里的同事出来看到我,戏谑道:“念初姐,换口味了?喜欢男高了?”
我踹了一脚打趣的同事,*道:“去你的!”
等同事们走了,我才朝江逸走去,我站在离他一米的位置。
我从兜里拿出一盒口香糖,塞了两颗在嘴里,我拿着盒子在江逸面前晃了晃,“来两颗?”
江逸被我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他连忙否认,同时接过我手里的口香糖盒子,摇了两个出来塞在嘴里,嚼了嚼,脸上有一丝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摇了摇头,掀起眼皮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怕昨天那群人找你麻烦?”
昨天那群人应该是专门在附近收保护费的,专门找这些老实巴交的高中生下手。
江逸从兜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递给我,“还你钱。”
我看着他手里的钱,被他可爱又愚蠢的举动笑出了声,“不是说了不用你还了吗?这么老实?”
江逸的手捏了捏,走过来把钱塞在我的手里,语气有些急促,“得还...”
我把钱握在手里,冲着江逸笑了笑,“行,那姐姐收下了。”
说完江逸就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觉得这个弟弟还挺好玩的。
江逸背着书包埋着头从我面前经过,脸上写满了我有心事。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好,有心事可以肆无忌惮的写在脸上。
江逸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我,我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朝他走过去,“小*孩,又有人欺负你了?给姐姐说,姐姐帮你教训他们。”
江逸双手捏紧书包的带子,掀起眼皮看着我,“明天学校举行**礼...”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我歪着头看着江逸,“不想去就不去,明天姐姐刚好放假,姐姐带你去过一个不一样的**礼!”
江逸瞬间抬起头,眼里闪着光,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真的吗?”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真的,明天早上你在这里等我。”
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青春期气息把他包裹起来。
江逸眼睛都瞪大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心里一定在想姐姐好酷!
谁知道江逸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姐姐,这...安全吗?”
我被他眼神里清澈的愚蠢逗笑了,我把头盔丢在他怀里,拍了拍后面的位置,桀骜不驯的笑着:“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摔着的。”
我们驰骋在公路上,道路两旁的人投来羡慕的眼神,这才是青春放荡不羁的样子。
我的机车最后停在了学校门口,还好里面的仪式还没有结束。
江逸拢了拢背上的书包,我知道他里面装的是西装。
学校的保安在后面追,“你们是那个年级的,摩托车不可以停在校门口!”
眼看着保安就要追上来的时候,江逸突然拽着我疯狂的往前跑。
他回头看着我说:“姐姐,你说的没错,青春只有一次。”
我的眼神暗了暗,我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如此热闹的**礼,也没有漂亮的礼服,更没有人陪,那天我一个人走到我妈的墓前坐了很久,抽了几根烟,我不记得了。
我耸了耸肩冲着江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额前的刘海,“小*孩,姐姐十八岁的时候很酷。”
江逸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突然抬头对眉眼弯弯的看着我,“姐姐,你等一下。”
我不解的看着他,江逸跑回教室,没一会儿他捧着一束向日葵从教室里走出来。
这束花是他们学校为他们准备的,每一个高三的学生都有,江逸把他的青春连同这束向日葵分享给我。
那天江逸逆着光站在我面前,碎发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的,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样。
我错愕的看着他,没想到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竟然是来自一个十八岁的小*孩。
我靠在扶栏上怀里捧着向日葵看着楼下来往的学生。
江逸站在我身边,他逆着光侧着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姐姐,你的摩托车...”
我捧着那束向日葵一溜烟的跑到校门口,学校保安搬了一个凳子守在我的摩托车前。
保安大叔一看到我,就气呼呼的指着我,“你你你是那个班的?!”
我举起手里的花朝保安摇了摇,笑着耸了耸肩,“大爷,我早毕业了。”
**礼之后江逸又进入了高三最后的冲刺阶段。
我时常会去巷子里抽烟,脑袋里总会浮现出江逸对着我笑的样子。
我不会真像同事说那样吧,对一个男高中生有了好感。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皱了皱眉,摁掉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我爸,自从他带回来那个女人之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家。
电话那边传来裴建国愤愤的声音,“裴念初,学校打电话来说你已经快一个月没去上课了!你到底在外面鬼混什么!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我都能想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又是恨铁不成钢,巴不得当初我妈就没生下来我。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较弱的声音和小孩的哭啼声。
裴建国的声音马上就柔和了不少,对着电话那对母子说:“乖儿子,怎么又哭了?爸爸一会儿带你去游乐园好吗?不哭了昂~”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自从我妈离世之后就成了孤儿。
我看了看一旁的酒吧,踹了踹脚下的石子,我确实应该回学校了。
“听说她消失的一个月去酒吧驻唱了,你说她还干净吗?”
我身后那些爱八卦的女生议论着我,原本我已经习惯了,但是一个月不见她们的嘴却是越来越贱。
我扭头看着她们,冷眼直视那个带头议论我的人,她叫楚溪,欺软怕硬的主儿,大一刚入校的时候以为我是软柿子,有事没事总找我茬,后来我实在忍不了了,叫人把她揍了一顿,从那之后她就只敢在背后碎碎念。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就朝楚溪砸了过去。
楚溪被砸得直叫唤,可惜她又不敢*我,只好自我消化了。
我偏这头嘴角勾出微微的弧度,语气冷冷的,“下次再嘴碎,就不是一本书了!”
被我砸了之后的楚溪埋着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她不敢和我叫嚣。
一到家我就看见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一脸假惺惺的笑,我嘴里嚼着口香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另一角落。
我爸从厨房出来,围着围裙,我看着觉得好笑,当初我妈在世的时候在裴家做牛做马,现在风水轮流转,我爸开始给那个女生做牛做马了。
饭桌上我爸一个劲的给那个女生夹菜,他们看起来才是一家人,我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走了。
走的时候我笑着给裴建国说:“以后别让我回来了,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就听好,我不想当观众,对了,以后也不用给我打钱了,我妈给我留的钱够我了。”
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家没有我妈就不是我的家,我不会原谅我爸,也许他死的那天我还会回来看看吧。
离开后我无心回学校,看见路边的网吧,索性去网吧里打会儿游戏。
我嘴里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往网吧里看去。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回过头来看着吧台坐着的男生。
他埋着头,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这个鸭舌帽有点眼熟。
我看着面前穿着不羁的男孩皱了皱眉,我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拎着江逸的衣领把他扯出了吧台,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了网吧外的一个暗巷里。
我的目光落在江逸口袋里半漏出来的烟盒上,我眉头拧在了一起。
江逸虚心的把烟盒往口袋里推了推,不敢和我对视。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十分的安静,只听见我清冷的声音。
江逸缓缓的抬起头,帽檐依旧压得很低,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伸手掀开江逸的帽檐,看到的一切让我的手悬在了空中。
“你要爱的人,只能是我!否则,我不感想象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一具尸体赫然近在眼前,僚草地被一张蓝色的床单罩着,头部大摊大摊的黑浓的血已经漫流在地面上,床单末端露出的半截小腿赤裸着,也没有穿鞋。
人群中我听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声,声音凄厉而哀痛,是外婆的声音,那具尸体是我的妈妈。
那一年我十岁,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母亲就是精神病患者。
外婆对我说,我的母亲因为生了一场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所以才变成这样,小时候我就会很天真地反问:“是比胃痛,头痛还更严重的病吗?”
这个时候外婆总是笑着回答:“当然,比我们天边的胃痛还严重的病。”说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渐渐得我明白,母亲变成这样,是因为每个少女都梦想拥有的——“爱情”
当我们说出口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虔诚得不敢泄渎它的这种东西。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比毒*毒一百倍,比胃痛还痛一千倍,比死更冷。
很多时候,母亲都是安静的,像个小女孩一样对我娇羞地笑。
手里拿着两只雪糕,一只是我的,另一只是我母亲的,我要尽量在它们融化之前赶到家里,我知道当我的母亲看见它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我一路跑着,汗水从额头上痒痒地滴下来,雪糕完好无损没有融化,走进小巷的铁门,我就看见一大群人在我家门前围成一圈,慌张而恐惧地窃窃私语,我突然一阵莫名地紧张,挤过去看——
一具尸体赫然近在眼前,僚草地被一张蓝色的床单罩着,头部大摊大摊的黑浓的血已经漫流在地面上,床单末端露出的半截小腿赤裸着,也没有穿鞋。
人群中我听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声,声音凄厉而哀痛,是外婆的声音。
我看见外婆年迈的身子被人们挽扶着,她已经站不起来了,老泪横流,手却像枯枝一样向尸体方向挥动,声声叫着:“南南,南南,南南……”因为长时间地哭喊,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碎。
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硕大的铁拳给攥得死死地,呼吸不得,只感觉一阵古墓般的寒气从脚底传遍全身,头晕目眩,竟拿不稳手中的雪糕,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立马在人堆里被踩成了烂泥,富有嘲讽意味地预兆着一场不幸。
我扑在母亲身体上惊慌地嚎哭,跪在那里,恐惧万分,却又在意识不清之中不幸撩起了床单,就这样母亲惨不忍睹的遗容逼进我的视野——头骨都已经摔得变了形,像一张上了朱红油彩的薄薄的皮影人儿,黏稠的血混合着脑浆从头下蔓延出来,鼻腔也出血……
我被吓得不停惊叫,眼前一黑,只觉得一片瀑布般的黑血从视网膜上淋下来,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我惊吓过度,几近昏厥过去。此后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
那天,外婆去附过的商店买盐,把母亲锁在阁楼里,窄小如蒸茏般的阁楼里太热,母亲呆不住,就偷偷爬出木头窗子,她是个精神病者,她完全没有意识她在做着什么,母亲从窗户上摔下来,当场死亡,就是我亲眼目睹的那一具死尸。
母亲的突然离开是命途之中的一个巨大地堑,黑的裂缝触目惊心地横在路上,深不可测,一直劈入地心去。
彼时我几乎夜夜作噩梦,一再撞见母亲那张满是血的脸,然后痛哭着醒来。我开始惧怕睡眠。在夜里一想起来,就怕得浑身颤抖。
在事情发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空落的白天过后的黑夜,那些不眠的黑夜过后的白天,我常常站在窗前发呆,阁楼飞檐上的风铃,叮当叮当作响,寂静的。
可是我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哪怕是她的哭泣声,尖叫声,或是唱歌声,守望鸽子日复一日展翅飞翔,它们的身影变成一群黑点,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然后等待它们在日暮时分倦飞而归巢,对我咕咕地亲切鸣叫,但是我永远等不到母亲的归来。
夏日午后的教室空旷明亮,阳光径直铺洒在讲台上,课桌上,地板上,毫不悋嗇,毫不做作,这时我看见她缓缓向我走来,她叫夏夜,温柔美丽如夏夜般的女孩。
我易天边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温柔美丽的顾夏夜,又或者说顾夏夜十岁的时候遇见了冷漠如冰的易天边。
她说:“老师,我愿意和易天边一起坐。”
声音不大,却清晰而坚定,吵闹的教室突然一片安静,同学们的目光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我也寻声望去,立刻捕捉到一个向我展开的美丽笑容。
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听到自己内心深处那块尖冰突然被碰撞而发出的声音,但是我的表情依然淡漠。
很久很久以后,我问夏夜:“为什么当所有人都排折我的时候,你却站出来说‘愿意和我同桌’。”
夏夜看着我的眼睛,久久地,然后说:“天边,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别人对你好呢,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虽然这样,你脸上阴霾沉默的神色还是让我觉得你其实很孤单,那种孤单让我难过,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我和夏夜已经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了。
夏夜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开了一家公司的爸爸,当医生的妈妈,每年夏天来到的时候,他们全家都会去旅游,回来的时候总会着带很多外地的特产和给亲戚朋友的礼物。
而夏夜也不会忘记给我带礼物,并且用“寻宝”的方式送给我,她说每次她爸爸给她送礼物,就会用这种方式,而她总是会很开心。
我看着夏夜,久久地,我想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我终还是没说出来。
腻味的长相,卷曲的头发,一副讨厌的嘴脸还嚼着口香糖。
自习课上不服从夏夜的管理,大声喧哗,肆意捣蛋。
我要撕烂他的嘴巴,或者用力甩他两个嘴巴,然后看着他一脸惊讶
她说,天边你不要再打架了,更不要为我打架,因为你受伤的话,我会更难过。
然后她用手轻轻抚摸我额头上的一块坚硬而粗糙的伤疤,那是我认识她之前一次打架而留下来的伤疤,像个印记一样丑陋地刻在我的身体上,也是不灭的岁月痕迹。
从来没想过夏夜也会唐兀地离开,就像她曾经这样美好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那天我中途我逃课了,我站起身来迅速冲出门去一路狂奔到夏夜的家,跑着跑着只觉得凉鞋底都被晒化了的柏油地面给烫熟了,灼得脚底钻心地疼痛。
当我一口气跑到夏夜的家时,门是锁着的,我无比沮丧,整个下午像个孤魂一样游荡在街头。
她转学,和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了南城,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我想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南城,我开始上初中。我毫无选择地又一次要将我的成长交付给它。这一次是我的青春。
黑漆的紫檀书桌上,相框里架着一张有些陈旧的相片,里面两个少女头靠得那么近,都笑得灿若桃花。
在深浓的宁静夜晚,我才开始在铁罩台灯下做练习,温习功课。
外婆最后还是离开了我,在一个深灰的冬天的早晨,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那一年我十四岁。
外婆离开之后,我开始了一边打工一边学习的生活。
通常我是五点半下班,走出店门,夏天的时候,黄昏就无声无息地来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他的,后来我知道他叫吉木,一个任何时候你见到他都是背着一把木吉他的男孩。
蛋糕店在街头的拐角处,我刚走出店门口,他载着一个女孩,摇摇晃晃的,还传来女孩银铃般的笑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撞倒在地上,紧接着听到单车倒地金属撞击地面摩察的“喀哧”声音。
我刚想站起来*人,却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天边,是你。”
抬头,撞见依然像记忆中温柔美丽的脸庞,恍惚,霎那,悸动,一阵突来的狂喜却在接触到边上那个男孩疑惑和抱歉的表情后又生气,同时还夹带着一股莫名的失落。
而那时,夕阳刚好照在他们两人身上,也许是斜射的夕阳太过炫目,把他们的身影都罩上一圈金光,这是多么美的画面啊,他们像是华丽的舞台中央的男女主角。
而我,倒地的单车,路边的行人,“甜蜜蜜”的蛋糕坊,这些在夕阳的阴影下面的一切都变成了他们的舞台上面带些庄严意味的布景。
这美好的画面又我让我心情失落,只不过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失落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那个叫吉木的男孩后面载着的女孩就是顾夏夜。
十七岁的时候,易天边又遇见了顾夏夜,不,确切地说:易天边遇见吉木的同时,又遇见了顾夏夜。因为十七的时候,顾夏夜是吉木的女朋友。
夜像有一张妈妈味道的毛毯一样温柔地覆盖在我们身上。
“小时候,寂寞是因为没有朋友。长大后,寂寞就是比没有朋友更寂寞。”
“我也不知道,初二那年夏天,外婆也病了,躺在床上半年多,身体一直没变好,冬天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可能是因为这样吧,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很久,我还是很想念外婆还有更早去世的母亲。她们离开得越久,我就越想念她们。”
她的眼睛看着我,手向我伸过来,示意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靠在夏夜的肩膀上,能感觉到夏夜的手在轻轻抚拍我的臂弯,一股暖流向身体四周扩散开来。
夏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地,让我安心。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熟,醒来时,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夏夜已经离开,留了一张纸条:“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醒你,我回家了”。
那天我没有去送牛奶,我抱着夏夜睡过的枕头继续沉睡,我嘴角的笑纹像水波一样一波一波地漫开来。
夏夜又回到了这座城市,还有那个叫吉木的男孩因为夏夜的关系也渐渐进入我的生活。原来夏夜和吉木就在我附近的学校锦阳中学上高二。
我记得我对吉木说的第一句话是:“帮我找一下夏夜”。
那天是星期五,我下了课,早早地去锦阳中学找夏夜。
我站在学校大门边上,却迟迟没见夏夜出来,我打她电话,又是关机状态。
然后我又看见了他,五月明媚的天气里,他背着一把木吉他,望着前面,随意而悠闲地走出来,他看似不是个张扬的男孩,可是他的外貌,举止,他背着的木吉他,都让人,尤其是女生不住地回头张望。
我喊住他:“帮我找一下夏夜。”
没有称谓,没有名字,人群中,他回头看向我,一脸惊讶,似笑非笑,那是我第二次遇见他,却是第一次仔细地看他,不得承认,他是个漂亮的男孩,身材颀长,脸上像用刀子刻出来的完美线条,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着,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有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所以看人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地表情。
然后他看了看我,眼光落在我额头上的那块伤疤上。
夏夜曾经跟我提起过你,你和她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那天我没等到夏夜,却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句,像极了台湾偶像剧里的经典台词:
“我叫吉木,锦阳高中六号得分前锋,善长吉他,狮子座,B型。”
夕阳西下,他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无限拉长延伸,我想这个家伙原来也不低调啊。
充满着面包香味的“甜蜜蜜”里,客人们络绎不绝,这时,我看见橱窗外面映着一张笑靥如花的脸,然后一闪走进一对男孩女孩。
“我们去逛街吃东西,叫吉木买单,因为吉木的校园青春乐队‘A-sky’今天成立了”。
夏天的夜晚,天空满天星斗,有潮湿的风吹过,空气里都透着温柔甜美的气息。
吉木走在前面,我牵着夏夜的手走在后面。夜色朦胧,还是隐约可以看见吉木清瘦的背影,和背上木吉他的扇型轮廓。
我听见自己低低的声音:
“嗯。”夏夜的声音比我的还小,落下来半截在空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想到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脸上一定还有那娇羞的笑容。
这笑容曾无数次深深落在我的眼里,像印记一样印在我的皮肤的细纹里。
夏夜低低的声音又响起:
“天边,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吉木的爸爸和我爸爸是好朋友,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而我一直都喜欢着吉木。”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你知道吗?天边,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没有再说话,夏夜也没有,夜色里,空气仿佛凝滞了。
我想,温柔美丽的夏夜,是任何男孩都会喜欢上的这种女孩,吉木一定也不例外。
可是,令我忧伤的是,如果夏夜喜欢吉木,吉木又喜欢夏夜,而我应该喜欢谁,又或者说谁来喜欢我。
五年后的这样一个美好夜晚,我和夏夜虽然手牵着手,靠得那么近,我却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地垒,那是岁月的路面断层后我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度,其中还站着一个叫吉木的男孩。
“天边,从小到大,你的作文就好,你愿意为他们乐队写歌词吗?”
半响,我才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
重金属般的音乐在窄逼的练习室里乱窜,令我快窒息。
我想我只需要一个睡眠,一大早就被夏夜叫来看吉木乐队练习,疲惫和倦意一次次地侵袭着我。
夏夜却似乎很沉醉于他们的音乐,她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吉木,就像她此刻也浑然不觉我正看着她。
我只觉得累,嘈杂的声响又让我心情烦躁,思绪混乱。
乐队练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天的,夏夜和鼓手他们几个也出去了,吉木坐在我身边,他的眼睛带有研究地看着我。
有那么一秒钟,我觉得这双眼睛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像驯良的草食性动物的眼睛。
他又说:“你很奇怪。”
“你额头上的伤疤,如果换作是别的女生,会剪很好看的留海遮掩它,而你却让它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
“因为那些女生想要男生注意她们,来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我再次不说话,我和别人的谈话总是会像这样突然地中断,不是无言以对,只是不想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就这样而已。
还好,夏夜和鼓手,贝司,键盘他们几个买饮料,零食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
“天边,刚才总叫你都不应我,害我一个人陪他们去买东西,累死我了,还有吉木,你的吉他调音好了吗?”
口袋里的手机在持续地振动着,伴随着爱的罗曼史的吉他曲,是夏夜喜欢的声属铃声。
盛夏的操场上,只剩下三三两两打球的零碎身影。阳光把地面烤得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篮球敲击在水泥地的球场上,发出咚咚咚单调而冗长的章节,一下又一下,少年的身影被长长地投射在地上,轮廓拍出熠熠的光。
一个少年优美地投进的三分球,却被另一个少年狠狠地砸了下来,球也被抢了。
“天边,看到没有,那个被吉木抢了球的叫凌风,他是吉木的好哥们。”
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孤独的篮球架,没有说话。
夏夜嘴角剩余的笑意还未消失,我突然一股莫名的恕火冲了上来。
“为什么?因为我一直在你和吉木身边,很多余,影响了你们,所以也要给我配对一个,是不是?”
小心心小手手的也一并点上嘛~么么么么么么哒~
直到生完儿子男朋友还没有与我结婚的打算。生完三天他居然要偷偷抱走!
我躺在病床上,大汗淋漓地地看着身边刚刚生下的婴儿。
这可是我和我男友爱情的结晶,我虽然很疼痛、很劳累,但是我心甘情愿。
我男友说了,等我生下儿子,他就向我求婚,而后跟我奉子成婚。
说起我的男友,没有不羡慕的。他是高富帅,是大家公子,是一家医*公司的少帅,而我就是一个小家碧玉而已,可是我们义无反顾地相爱了,并且现在还有个可爱的儿子。
我到现在为止都认为,我太幸运了,我也太幸福了!
看着蠢蠢欲动的儿子,想到男友马上就要进来,我心中装着满满的幸福和期待,激动得都要昏厥过去了。
「柳茹,我要把儿子带走。」旁边突然传出冰冷的声音。
他突然走进来,没有带着玫瑰花,没有满脸笑容,更没有丝毫的关心,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冷漠地看着我。
「我说我要把儿子带走,而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蒋建龙的声音更为冰冷。
我感到不可思议,瞪大双眼:「建龙,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柳茹,我其实有老婆,只不过我的婚姻无人所知。我老婆没有生育能力,我和你在一起,只不过让你给我生个传宗接代的人而已。这卡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补偿。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蒋建龙丢下一张银行卡,十分粗暴地抱起婴儿,转身便走。
我慌忙坐起来,伸长胳膊抓他:「建龙,不要,还我宝宝……」
轰隆一声响,我从床上重重摔下,摔得身下都是鲜血。我感到身子撕裂一般疼痛,可是我顾不上疼痛,朝着门口爬去,「建龙,还我宝宝……你可以抛弃我,但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当我爬到门外时,他已经不见了,楼梯间里传来婴儿尖锐的啼哭声。
我看向身边,没有看到宝宝,惊恐地爬起来:「宝宝!宝宝……」
什么咱普通家庭的女儿配不上人家的大家少爷。
什么咱能够跟人家谈一场恋爱,就是人家的施舍。
我静静地躺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滚烫的眼泪一次次冲刷着我的脸颊。
生产之前,他还对我海誓山盟,还向我保证给我和儿子最好的生活条件,我那时还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无限的憧憬。而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一场让人痛心疾首的噩梦。
我的脑海里满是儿子稚嫩的脸蛋,耳边满是他尖尖的哭声。他刚刚认识妈妈,就跟妈妈分别了,以后谁来照顾他?以后谁会给他母爱?以后谁会送他上学?以后谁又看着他走进婚姻的殿堂?
想到这里,我哭着叫宝宝,肚子里又一次产生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而后我在哭泣中又一次两眼发黑,昏睡过去。
人总要会为自己的年轻、善良和单纯付出代价,尤其是一个女人。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必须踏上新的征途。
几天后,我出院了,把钱财留给我妈,而后去了国外。
当然,我只能把他放在心底,放在我最温暖的梦里。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我的摸爬滚打中,好像只是转瞬之间。
我的家乡就在这里,我的父母就在这里,我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宝宝就在这里。
租了一套房子,我准备找工作,准备再一次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三楼有婴幼儿用品专柜,我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现在我没必要来这里,可我还是来了。
要是宝宝在我身边的话,我会给他买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子、什么样的玩具、什么样的奶粉,还有什么样的零食?
我明明知道我来这里会伤心,可我就是劝说不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去。
突然,一个小男孩的啼哭声惊到我,我下意识地走过去。
只见一个三岁大小的男孩子在揉着眼睛哭,身上和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一声一声叫着妈妈,而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浓涂艳抹,一眼也不看他。
女人一脚踢到他腿上,把他踢倒在地,「吃吃吃,就知道吃。」
小男孩哇哇哭起来,吃力地爬起来,一声一声继续叫着妈妈。
「别叫我!再哭把你扔出去!」女人狠狠地斜他一眼,冲他凶,看眼神比后妈都要歹毒。
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非常可爱,就是小脸蛋上太脏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轰隆一下,而后感到一阵心绞痛。
我想起我宝宝生下来时的模样,同时我又发现他跟我的前男友很像很像。
看旁边有人指指点点,轻声议论,我悄悄绕过去,偷听他们在议论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天龙医*公司的老总蒋建龙的儿子。」
「蒋建龙的这个老婆不会生,就让其他女人给他生个儿子,而后交给这个女人管。」
「怪不得呢,看她怎么对待孩子的,连后妈都不如啊!」
这个正在挨打受气的宝宝就是我的骨肉,就是我念念不忘、天天思念的孩子啊!
宝宝被蒋建龙抱走之后,我想着他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缺少母爱,但在生活上应该能够绝对过得去。
我又是一阵心绞痛,不由得热泪盈眶,慌忙走过去。
而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一次踢倒了宝宝,他趴在地板上正在大哭。
我疯了一般,扑上去,抱起来他,把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想起我生下他时的场景,想起他身上稚嫩的甜甜的气息,更是下意识地确认他就是我的宝宝。
「宝宝,妈妈回来了。」我心疼地抚摸他的小脸蛋,抚摸他的小手,而后亲吻他的额头。
女人相貌艳丽,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但是此时此刻显得十分凶恶。
这是蒋建龙的合法妻子,他每天就跟这么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通过这句问话,**都能明白,她已经认出我了,知道我和蒋建龙的故事。我轻轻点头,很客气地说:「既然蒋建龙把孩子交给你了,那就请你善待他。」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就是一个工具而已。」
她非常不屑,突然朝着后面龇牙咧嘴地喊,「你们快过来,帮我教训这个人贩子,她要抢走我的儿子!」
我多想再抱宝宝一会儿,可是我现在成为她眼中的人贩子,就不能再抱着他了,就把他放在地板上,热泪盈眶地瞅着他。
紧接着有人把我踹倒在地,紧接着有人对我拳脚相加。
原来她带的还有保镖,这些忠实的狼犬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效忠主子的机会。
他被那个女人强行抱走,当他挣扎的时候,她就狠狠地打他的后背,拍得砰砰响。
看他张开嘴巴大哭,看他注视着我,看他还向我伸出小手,我这一刻才感觉到疼痛。
三年前,当宝宝被蒋建龙抱走的时候,我想着算了。我和宝宝就算了。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我的宝宝在受苦,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我必须把他夺回来。
我无法给他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我可以给他母爱,给他温暖,给他安静,给他一个家。
几个保镖还在对我施暴,我的浑身都已经没有知觉,甚至我的双眼都在变得模糊。
「你怎么那样傻?那个孩子已经不属于你了,你为什么要去夺?」
她是我妈,的确是为了我好,我现在就是对她反驳一些什么,也没用。
「柳茹,我的好闺女,妈求你了,别跟他们斗,咱们斗不过的,就那个母老虎你都斗不过。」
我妈又说,「现在你回来了,以你的条件再找个优秀的男朋友不是啥问题啊!」
她前后絮叨五分钟,才叹口气走出去:「护士,护士,我闺女该换水了!」
我在输液,上面输液瓶的水滴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等护士换了输液瓶,等妈妈出去打饭,我才尝试着坐起来。
我发现我四肢能动,但是坐不起来,因为我的肚子受到重创。
那个女人太恶毒了,她不会生育,所以她嫉妒和仇恨会生育的女人的肚子,就让人攻击女人的肚子。
想到宝宝就在她手里,我的肚子又一次产生钻心的疼痛。
宝宝在她手里,一定还会天天挨打,一定还会天天挨饿,甚至她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我摇摇头,对自己说,「我宁可死,也忍受不了这一点。」
我摸了摸身边的枕头,摸到手机,拨打一个男人的电话。
这个电话我早就删除了,但是在我脑海里一直都删除不了。
我本想着,一辈子都不会再给他打电话,可是现在为了宝宝,我必须打这个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里面传出他冰冷、暴躁的声音:「你还打电话干什么?谁让你抢夺儿子的?他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我说:「她*宝宝打宝宝,你知道吗?他一直在哭,你知道吗?你这样做爸爸,会遭到报应的,你知道吗?」
他咆哮起来,震得手机都抖动不停:「那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无关!柳茹,我警告你,你再靠近我们一步,我让你生不如死!我让你一家都生不如死!!」
我柳茹在他眼中,还是那个单纯、柔弱的女子。他认为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可以随时操控和摆布我的命运。
康复出院之后,我开始调查蒋建龙和他老婆薛丽的一切资料。
她是蒋建龙和薛丽家的保姆,叫马香芹,今年四十五岁,在蒋家做保姆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了。
她每天在蒋家工作十个小时,晚上九点钟会步行回家。
就在这休息一天的时间里,她晚饭后会到虎头山地质公园散步。
这天是星期天,晚霞满天,迎春花盛情绽放,她又一次走在地质公园里的树荫下。
我悄悄跟着,当来到一处安静的竹林时,我叫住她。
在豪门久了,她身上也有点豪门的气质了,高高在上,爱理不理。
我指向旁边的长椅:「阿姨,我们能坐下来聊聊吗?」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些警惕:「我们认识?」
我把手中的手提袋递给她,「你帮我做件事,这二十万就是你的。」
我在国外赚到一些钱,虽然不多,但搞定一个保姆还是足够。
她果然转变了态度,先是一愣,而后窃喜一笑,接过手提袋看到里面崭新的钞票之后,双眼更是放出光来:「姑娘,你叫我干什么?」
我又指了指长椅,她这次乖乖地坐下来,脸上满是笑容:「姑娘,我看你好面熟,以前咱们好像见过面吧?」
我坐下,「我就实说吧,蒋建龙身边不是有个儿子嘛,我就是那个孩子的亲生妈妈。」
看在金钱的份上,她很快冷静下来,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愿意帮我。
我的意思很简单,要她悄悄地照顾好我儿子的生活,让他吃饱穿暖,让他尽可能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想通过保姆,得到宝宝,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要她完成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拍着平平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人都是要良心的,我会让您满意的。」
接下来,她跟我通了微信。确认蒋建龙夫妇从来不关心她的微信,我才跟她成为微信好友。
这样也好,我的宝宝要是有突发情况,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想见这个人就困难多了,因为他是汇达医*公司的老总。
要知道,蒋建龙和薛丽的天龙医*公司就是这家公司的分公司。
公司老总叫薛达,今年三十八岁,是薛丽的哥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十年前,薛达的妻子病逝,而后他再也没有续弦,带着一个女儿生活。
根据我的调查,他很薛丽的关系微妙。十几年前,因为公司继承问题,他们兄妹产生矛盾,最终他拥有汇达医*公司,而薛丽只是得到天龙分公司的管理权。
也是说,在家族内斗中,薛丽惨败,现在还不得不仰人鼻息。
我的计划很简单,靠近薛达,成为他的女友,从而碾压薛丽和蒋建龙。
我不否认我有很强的功利心,我也不否认我想利用薛达,但是为了我的宝宝,我只有这么做。
大树下面好乘凉,我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只有想尽一切办法靠近这棵大树。
只要这棵大树真心对我,我会陪他走过一生,为他奉献一生。
只是问题来了:我怎么靠近这棵大树?
我有文凭,有学历,有管理经验,还有美貌,就看上天是不是给我靠近的机会了。
我留了短发,戴上黑框眼镜,变成一个优雅的知识女性,而后应聘到这家医*公司,第一步就从医疗器械销售部副部长开始做起。
我是博士,以前在国外有管理经验,起步就是中层领导,我完全可以接受。
因为蒋建龙和薛丽在分公司,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已经去派出所更换了名字,由柳茹改成柳心。
但是销售部副部长这个职位,想接近第一把手,也是不可能的。
除了在公司会议上,在其他场合,我基本上见不到他。
在等候的这段时间里,我尽可能地调查薛达的资料。
他喜欢什么书,喜欢什么衣服,喜欢什么美食,喜欢哪种轿车,喜欢到哪儿旅游,甚至他大便的规律我都研究个透。
他跟我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难过的时候,喜欢听歌。
所以,我没事的时间就练习唱歌,甚至去找声乐老师教我唱歌。
《寂寞在唱歌》、《阿刁》、《太想念》、《爱情转移》等等,我多次练习,烂熟于心。当得知他更喜欢听《太想念》这首歌,我天天都会唱上几十遍。
七月一号,公司的十八周年庆祝晚会,公司要求员工报节目,我就报了两首歌《太想念》和《寂寞在唱歌》。因为我已经是公司有名的美女,上面没有考虑就定下了,并且把我的歌曲当做晚会的压轴歌曲。
我非常兴奋,吃过午饭就开始准备,期待着能够在晚会上引起薛达的注意。
晚会从晚上八点开始,而在一个小时前我的手机来了微信。
是那个保姆马香芹发来的:姑娘,你儿子今天不舒服,光哭闹,我带他到地质公园散步,家里不让他吃零食,你能给他带来一点吗?
我立即回复:我马上去,就在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
发过消息,我顾不上给同事安排一声就冲出办公室,冲出公司,冲向大街。
在一家超市买了一大兜宝宝吃的零食,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地质公园,赶到我和马香芹上次见面的地方。
嘭嘭嘭,嘭嘭嘭,我心里满是这种打鼓一般的声音。
宝宝现在还哭不哭?宝宝应该长高一些吧?宝宝现在现在是不是很瘦弱?宝宝还要不要我抱他?
我想第一时间见到宝宝,把他拥在怀里,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影。
等了几分钟,我又朝着四周走了走,仍是没见到保姆的身影。
说好的在这里等她和宝宝啊!我取出手机,给她发消息:阿姨,我已经到了,你和宝宝呢?
她给我回了消息:宝宝一直在哭,想到北边去玩,我就带着他到北边的山谷了,要不你继续往北走吧,顺着小路走到头就行了。
顺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我一口气跑出三里多远,看到前面是一个山谷,山谷里有一条河流。
走到陡峭的河流边,小路就走到了尽头,下面传出河水呼呼呼流动的声响。
低头一看,水流在夕阳的光芒下是黑色的,流速很快,漩涡很大很深,令人望而却步。
一阵风刮来,只穿着一身长裙的我竟然哆嗦了几下。
当我想着再一次呼唤马阿姨,想着见到宝宝时,我目瞪口呆。
小心心小手手的也一并点上嘛~么么么么么么哒~
与喜欢了五年的男神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我在他家的垃圾桶里看到一只杜蕾斯。
他长着一张颠覆众生宛若妖孽的脸,尤其是那双清和澹静的眸子里仿佛隐匿着万千星辰。
男神会时不时的挼我的头发,或者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就在我信心满满以为他一定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时,男神突然告诉我,他和我的闺蜜王莹莹在一起了。
王莹莹毅然决然的去了国外,留下男神一个人在风中萧瑟。
我曾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姜源揉了揉我的头说:“欣欣,再等等,好吗?”
就在我以为姜源不可能会给我名分时,他突然手捧着玫瑰,深情的对我说:“欣欣,做我的女朋友吧!”
现在,我拿着男神的内裤痛心的揉了两下,手机突然响了。
好友韩梅梅在手机那头担心的问我,“欣欣,你这两天没事吧?”
“是啊,据说在结婚的当天发现她男友劈腿了,所以婚礼没办成,她连夜坐着飞机回来了,她没有找姜源吧?”
我回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的杜蕾斯,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揉了揉酸溜溜的鼻子,哽咽道:“梅梅,我想找你。”
书房的门敞开着,姜源正在打电话,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姜源澹静的眸子里水光潋滟,仿佛蕴含着万千星光。
他挂了电话,抬头看到我,刚刚还是温热的眸子突然变的疏离,还带着几分薄凉。
我本想问他杜蕾斯哪里来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衣服我已经洗好了,你要不要吃水果?”
姜源淡漠的眸子里扯出几分嫌弃,他答非所问道:“欣欣,我这几天有点事,你能不能先回去。”
手指重重的掐进掌心,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姜源的家门的。
梅梅十分恼火,非要拉着我去质问姜源,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可是,刚出家门口,她的电话响了,老板让她立即回公司。
推开门,王莹莹正坐在沙发上和姜源聊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像是真正女主人一样。
姜源剥了一颗荔枝放进她的嘴里,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温馨的笑。
而这样的笑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他亲手剥的荔枝,我也不曾吃过。
他们的亲密程度丝毫不减当年,好像这些年来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见我回来,王莹莹立即站了起来,满脸堆笑道:“欣欣,你回来了。”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来到卧室收拾东西。
她跟着我来到卧室门口,看着我把东西一点一点的塞进皮箱里,她说道:“欣欣,不好意思,我刚回国,还没有找到住处,姜源说让我先住这里,我其实没打算让你走,姜源说三个人不方便,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房子的。”
谁知,他却说道:“欣欣,把你的毛绒玩具也带走吧,莹莹对毛绒玩具过敏。”
我的心瞬间跌入冰河,冰渣子刺入心脏,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扭头拿起沙发上的小熊,逃一般的离开姜源的住处。
这么多年来,我狗腿子一样跟在姜源的身边,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红袖添香,却抵不过王莹莹的嫣然回首。
于是,我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窝在酒店里查找租房信息。
我手中不是很宽裕,想找便宜的房子租住,可又不想房子太破旧。
我照着上边的号码拨打电话,和中介沟通之后,中介最后说:“恭喜你,杨小姐,你就是房主要找的有缘人。”
关于中介的说辞我没有相信,不过房子的价格真的很低,几乎是市场价的一半。
有了新的住处,我支离破碎的心也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于是,我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强迫自己不去想姜源的点点滴滴。
然而,电话接通后,姜源开口就埋怨道:“欣欣,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茉莉花开了,满屋子都是味道,莹莹对花粉过敏,你什么时候过来把它搬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但是,我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我说过的最硬气的一句话。
姜源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说道:“那我明天给你送过去吧。”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清醒,抑或是让自己彻底绝望。
我想找点*,可是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眼皮也沉的抬不起来。
我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漱。
厨房的砧板上放着热腾腾的水煎包,豆浆机正在拼命的转着,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拿着一只很大的虾放在水龙头下不停的冲洗。
终于发现有人在背后,男人放下手中的虾转过身来。
这声音和人一样熟悉而又陌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中的迷雾如烟云一般无法驱散。
不一会儿,早餐端了上来,豆浆,水煎包,土豆丝,还有海鲜粥。
沈临风将一碗海鲜粥递到我面前,微笑着说道:“我不经常做饭,你将就一下。”
比起一个鸡蛋灌饼的早餐,不知道丰盛了多少倍。
我吃的正香时,沈临风突然说道:“欣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们公司最近在这边有个项目,所以,我可能回来住一阵子。”
人家是房东,我也不能不同意,毕竟房子的价格真的很低。
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他照顾了我一夜,给我倒水,喂我吃*,几乎无微不至。
我盯着他,总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一样。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会打扰到你,我可以出去租房子。”
我微微一愣,“哦,没有,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而且,我租的价格也比较低。”
沈临风已经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客厅里,专注的玩着手机。
我迟疑了片刻,问道:“你在等我?”
他放下手机,起身来到我身边,伸手接过我手上的包包,说道:“嗯,等你吃饭。”
我正准备起身开门,沈临风站起来说道:“我去开。”
沈临风蹙蹙眉,“这是我的房子,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尤其是看到一桌子的饭菜时,他眉宇间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
我淡淡的夹了一块鸡翅,冲着沈临风微微一笑,“临风,你做的鸡翅真好吃。”
沈临风抬腿来到我身边,很应景的冲我宠溺的一笑,“是吗?喜欢吃明天还给你做。”
我娇滴滴的摇了摇头,“不嘛,连着吃会吃腻的,人家明天要喝海鲜粥。”
他微笑着点头,并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放到耳后,然后说道:“你们聊,我上楼处理一下文件。”
沈临风前脚刚走,姜源怒不可揭问道:“欣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那一张曾经使我飞蛾扑火的脸,淡淡道:“你这么晚来找我,莹莹知道吗?”
我依旧答非所问,“这么晚了,你让她一个人在家,她不害怕吗?”
姜源的怒火慢慢的消了,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这几天,你一直不理我,是因为这个?”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他摇摇头,无可奈何道:“欣欣,你想多了,莹莹被他男朋友劈腿了,很伤心,我不过是安慰安慰她罢了。”
良久,他才说道:“那天晚上,我们的确有点失控,但我保证,我和她只有那么一次。”
姜源见我笑的一发难以收拾,非常恼火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分手。”
一方面与前女友滚床单,另一方面还要抓住我不放手。
小心心小手手的也一并点上嘛~么么么么么么哒~
年少无知,残破了少年的身体。少年竟化身腹黑教授,回国复仇。却不曾想,这仇,是要拿走她的一辈子。
一、
同时不忘打开转账的按钮,正在输入两千的***数字。
张岸很坦然的回了条信息,“你咋又知道了?果然,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草儿。”
“我昨晚跟赵心怡过夜了,早上醒来竟然告诉我她怀了。我今儿得带她去做手术去。”张岸毫不避讳的跟我说这些,也丝毫不顾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如同刀子一般插进我的心脏,插进去了,还要反复的转两圈,让你钻心的疼痛那种。
之所以毫不避讳,无非吃定了我对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离开他,就算他忘了我的生日,跑去跟别的女人约会,还要借我的钱去处理后续问题,我还是不会离开他。
我默默的流下了泪,打出了一大堆字,这些年我受够了,你有没有把我当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多少之类的。
“够了吧。我哪知道得多少钱,不够再跟你要,快点。”张岸不耐烦的催,似乎我是欠他钱的债务人。
都是一个军委大院长大的孩子,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还是文工团里的同事兼闺蜜,所以在我俩还未出生的时候,这两个伟大的女人,就为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我们的年纪,只相差了几个月,我出生的时候有点难产,所以身体不太好,一直瘦瘦小小,总像没吃饱饭的孩子。
而张岸体格健康强壮,个子窜的很高,相貌又随了他那高颜值的母亲,从小到大,一直是校园里的各种班草校草,追他的女孩数不胜数。
母亲为了让我少受欺负,一直让我当张岸的跟班,其他人还以为我是他的亲妹妹。
对于这些,张岸从不解释,甚至有意无意喊我妹妹,于是很多女孩都把情书送到我这里,让我帮忙转交。
张岸从来不会注意到,那些情书里,永远都会有一封不署名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敌人虐我千百遍,我待敌人如初恋。
我总安慰自己,张岸是年少爱玩,只要我默默陪伴在他身边,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我,我们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
所以,从小到大,我的世界里的男孩,也只有张岸,我的眼睛只能注意到张岸。
下午,张岸又给我发信息,“草儿,再给我转两千,赵心怡遭罪了,我带她去买个包。”
室友林琳拍拍我道,“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但我还是不得不去上课。新来的生物科学教授,听说超严厉。缺一堂课期末考试都不及格,天杀的。”
林琳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我,“听说他连请假也不允许。”
林琳摊摊手,抹了最后一下口红,“听说是个天才少年还该死的貌若潘安。晚了晚了,我去抢个前排的座位了哈!给你留一个!”
我挣扎着喊了一句,“你到底是怕不及格还是着急去看帅哥……”
然而,林琳已经听不见了,她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
发烧的人,意识都是混沌不清的,本身就是学医的我,用手背大概测出了发烧的度数,应该是39+。
但眼看教学楼就在眼前,想到林琳说的变态教授,我还是决定像个战士一样的向前行。
可我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只能坐在人工湖边的长椅上休息,埋头大口的喘着粗气。
“同学,你不舒服?”头顶传来一道稍显冷漠的男声,可能是我太过难受的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来做好人好事了。
阳光很刺眼,我只觉得面前这个男生,好看的过分,一身黑色西装,竟然穿着白色球鞋,奇异的搭配让他与众不同。
不过我没时间欣赏,或者没有心情欣赏,我的世界里,只有张岸是男人,其他的男人都归为其他那一类。
我已来不及忌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扯住了他的西装袖子,“同学,帮帮忙,带我去教学楼B座301。我发烧了,腿软无力。”我用残存的一点理智解释道。
“跟我有关系吗?”男生看着我,一脸的寡淡,让我怀疑刚刚的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问跟我有关系吗?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帮你。”字里行间全都是冷漠,我震惊了。
“那你走。”我强忍着怒火,若不是发烧,我大概已经爆锤他了。
“可是你已经耽误了我宝贵的五分钟。”男生用与他皮囊毫不想干毫不匹配的语调说着,“你需要赔偿。”
抬起手表,只差五分钟就要上课了,若是被变态教授抓个现行,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说吧,多少钱!我赔你,再双倍,你给我扶教室。”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男生凑近,一张好看无瑕的脸放大在我面前,“凑近。”
“啊?”我以为他要说的数字,怕吓着我,“我只有二百块了。”我准备先下手为强,不让他狮子大开口。
不过,我真的只剩二百块了,我的钱,全都转给了我的竹马。
我因为刚刚张嘴说话,没有预防,他的舌尖就那样闯了进来。
他的口中,有好闻的薄凉味道,甜甜的,凉凉的,就在我刚准备咬断他舌头的时候,他又及时撤退。
我的发烧立刻好了一半,“你特么的还要不要脸,那是我的初吻……”
只见男生如同获得了意外惊喜一般,狭长的眸子扯了扯,“初吻?”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腾的起身,甩开了胳膊就准备赏他几个耳光。
可他却顺势抱起了我,我此刻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张岸,我如果在别的男生怀里,被人看到了,被张岸知道了,他会不会自此不再理我?
我挣扎了一会,发现只是徒劳,“你,你放开我,我不想被人看到。”
“初吻还在,你觉得谁会在乎。”男生的毒舌,真是与世无双。
睁眼一看,前面就是301,我连忙跳下来,“以后别让我在校园里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我说这话,多少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谁让他夺走了我的初吻,那是我留给张岸的!
我坐过去,虚弱缓慢的从包里掏出笔记本,“还没开始上课?”
“对呀,都等着呢。听说他有强迫症,出了名的准时,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教授还没来呢。”
此刻的他,已经戴上了黑枪色眼镜,显得成熟稳重。
“不好意思,刚刚处理了点家事,耽误时间。”他若有似无的扫过我这里,没有做任何停留又去了别处,简单的解释后,“现在开始上课。”
“见一次打一次”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我却一直埋头不肯看黑板了。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这样腹黑,正面对抗,以后这科目我是挂定了,而这是主科,万万不能挂的。
林琳一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仅仅抓住了一个主题,就是“帅”,用林琳的话说,她从未见过这么帅的人。
林琳一直坐在电脑旁,搜索着关于司煜琛的一切。
“司煜琛,少年天才,初三时就因为物理成绩突出,被清北大学提前录取,20岁就取得了物理学博士学学位……最后为什么又转去学了生物学呢?不过,天才就是天才,无论学什么,成就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林琳一脸桃花脸道,“司煜琛的经历,让我感觉我来人间是凑数的。”
我现在已经无力去跟这个天才变态对峙什么,我只希望张岸不要知道这一切。
虽然我并不是他的谁,他的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对了,张岸,我想起什么来了,在我发烧之前,张岸还需要两千块钱。
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余额,依旧是那二百元静静地躺在那里,我艰涩开口,“林琳,有钱吗,借我两千,下个月还你。”
“我可是大山里走出来的灰姑娘,你这个白富美跟我开口借钱,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林琳打趣我。
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如果不出大事,绝对是够用的,而且绰绰有余,但如果张岸有事,那就不一定了。
可是作为军人的孩子,家教甚严,我又是不可能跟爸妈说出实情再要钱的。
林琳很懂我,“你是不是又借钱给张岸那小子了?陈草儿,我劝你清醒一点,蚂蚁竞走十年了,你就一直是个陪跑的,还在这填无底洞那,关键这无底洞里全是耗子精,你堂堂一个女儿国女王,连个板凳都不配有。”
“别废话了,有挣钱的渠道没有。”我看着如同老母亲一般谆谆教导我的林琳,只能打断她,因为她说的都是大实话,诚恳,但我不爱听。
“陈草儿,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让你卖身啊,我说的是卖酒!”林琳眨着眼嘲笑了我一番,继续道,“我打工的酒吧正好缺人,以你的身姿相貌,虽然跟我比是差了点,但是还算过的去,应该能卖的不错。”
酒吧的更衣室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迟疑的问林琳。
镜子里的我,上身露脐蓝色小背心,下身白色小皮裙,一脸的大浓妆,直接老去十岁,看着相当成熟,且具有风情。
林琳嗤之以鼻,“不然呢?你以为来酒吧的都是慈善家吗?专门给卖火柴的小女孩发福利的?陈草儿,你不要太傻太天真。”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动手动脚怎么办?”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一个丫头片子,贪吃又没用,死了干净!”
“刘如燕,你敢从这里跑出去,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1.
我叫刘如燕,女身是平山沟文林村的,嫁给了同乡清水村的赵刚勇。
当初看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加上我姐远嫁被丈夫打死后,我便一心想嫁近些好照顾到父母,所以才同意这门亲事的。
她不会伪装,除了吃饭的时候把肉都夹给他儿子以外,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交给我来做。
平时还尖声锐利的说我:“女人生来就是要伺候老公伺候婆婆的,不然娶你有啥用?”
况且,我妈也说,嫁过来,就要小心翼翼讨夫家欢心,不管多委屈,有了孩子,什么都好了。
可是当我和赵刚勇的第一个孩子赵甜甜出生后,情况更糟糕了。
产房里,婆婆当着我的面咋舌,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瘪着嘴阴阳怪气的说:“不争气的东西,就生个丫头片子!有啥用,不能传宗接代,养大了也是泼出去的水!”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可是自己的骨肉却遭人嫌弃,我内心委屈,看向旁边的丈夫。
“哼。”赵刚勇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孩子扔在床上,走了。
此情此景如同晴天霹雳,我错愕地看着那个平日里还算温柔的男人,竟然这样子对我!并且这孩子也是他的种好吗!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护士过来安慰我,“你别太难过了,农村嘛,很多人有这种思想是很正常的……”
我扭头看着旁边嚎哭的奶娃娃,也跟着哭了起来。
“快点,出院了,医院多贵啊,一晚上八十块钱呢!你以为这钱好挣啊!为着你怀孕早被你败光了!生个丫头还敢乱花钱,滚回去,地里没人了,家务也堆了一山!”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委屈的说道:“妈,我刚生了孩子一天!”
她一下便将我的被子掀开,厌恶地*:“矫情啥?我当年生了勇娃子那不也是第二天就下田干活?你金贵啊!”
医生不同意出院,但她断了住院费,还跑去院长那里*,迫于无耐,妇科主任才签字,又是给我交代一番才同意我出院。
结果我回到家第二天,就被婆婆赶去地里干活了。
我抹着泪拿着锄头在地里翻地呢,没想鲜血顺着大腿,一路从裤腿里流了出来。
医生说我生产完十天内都会有恶露流出,还让我注意别干重活。
见我这样婆婆非但没心疼,横着脸便开*:“一个女人你也不害臊,在地里流这个影响收获你不知道吗?不知道憋着么?当个女人没脸没皮的真是晦气!”
*着不解恨还一镰刀朝着我扔了过来,幸好我躲开了,否则,指不定就劈在我的头上。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劈到我你就成谋杀了!”我气的回了一句。
“还有理了你?娶你这样的媳妇有什么用?生娃不会生,连农活不会做,还敢顶嘴?!”婆婆瞪着眼就*。
日头好大,刚生完孩子的我原本就有气无力,刚被婆婆这样一闹,我顿时眼前一克,人便晕死了过去。
赵刚勇那张黑脸夹杂着怒意,身后的婆婆叫嚷个不停,孩子也在旁边啼哭。
“你装病是不是?儿子生不了,活也不能干,我们把你娶回来,是让你来享清福的呗!别给老娘装死,还喘气就给我干活!”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我拉着赵刚勇的手,满脸祈求。
“老公,你跟妈说一声,我太累了,还疼得厉害,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
可是赵刚勇的一句话,打破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
“我妈说的没错,你生不了男孩,凭啥休息?去,干活,别逼我扇你!”
当初相亲的时候,他明明说过,只要我同意嫁给他,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我背过去默默流泪,可赵刚勇却说我赌气不起来。
“啪”一巴掌打在我背后,恶狠狠的*道:“老子只说一次,起来干活。”
婆婆在后面拍手称欢,还竖起拇指咬牙赞同:
生下孩子的第三天,我在河边蹲着洗衣服,肚子一阵阵绞痛异常,我摔在河边的台阶里连爬都爬不起来。
刚干完活的邻家郑强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将我扶回了家。
郑强一开口便指责赵刚勇:“我说,勇哥,嫂子好歹刚生过孩子,哪怕是个女孩,你们也不能这样对人家啊,妇人月子做不好,以后更不能生了!”
赵刚勇给他发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是孩子**闲不住,自己要去洗衣服的,我们都不让的!”
人刚走,外面的大门一关,赵刚勇僵硬地扭动脖子,回头狠狠的盯着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他猛地抄起旁边的扁担重重砸在我肚子上。
“你跟老子装什么柔弱呢!你是不是就想让人觉得我们刻薄了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挺多的啊!”
“啊!”钻心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的拽住窗框。
婆婆也气的踢门就进来,冲我便啐了一口,满脸恶心嫌弃的瞪着我*:“人家凭啥管我们家的事?要我说,你这女人肯定不检点,月子还没出就勾引男人,你以为勾个野男人就能给你出头了?!我呸!”
他这一拱火,赵刚勇更是来气,冲过来就又给了我一巴掌。
床上,孩子已经吓得“哇哇”直哭,我正想过去抱抱孩子,婆婆一把推开我。
她瞪了我一眼,又是呲牙咧齿的继续*:
“我儿子这么优秀,基因那么好,不可能生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你说,这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种?刘如燕,乖乖交代,你在外面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们都是疯子!我才嫁来这里多久?我连认都没认识几个人,去哪里勾引男人?!难道你们就那么喜欢戴绿帽?”
可经这一折腾,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我想好好休息休息,太累了,现在上气不接下气的。
见我这样,他们却以为我故意对抗他们,气的脸色都青了。
婆婆提着我的头发,将我拉下了床,拖行到外面,指着对面的河流:“衣服还没洗干净,就敢躺在床上?!还想要我们伺候你是吧!儿子,你这婆娘不听话你管不管?打她,打服她就听话了!”
“臭女人,你还不赶紧去洗衣服!”赵刚勇提着扁担上来了,我只好咬着牙,去了河边。
想到女儿那张白糯无邪的小脸,我只觉人生真的很凄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声气,“嫂子,你这……实在不行,就回娘家吧?”
我想过回娘家,可是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是偷跑回去的,只会觉得很丢人,还是会把我再送回这边的。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说:“算了。”
“这是我弟的号码,他在城里的律所上班,你要是有需要,可以给他打电话。”
男尊女卑在村子里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从没见过哪个女人会跟丈夫打官司的。
可能是因为心有不甘,我居然将那十一个数字记得清清楚楚。
我洗完衣服,又要去挖地浇菜种菜,又被要求去喂鸡做饭,都天黑了婆婆又说让我去田里浇灌。
好不容易等晚上,我拖着疲惫不堪痛苦难耐的身体才回了家。
“这丫头片子哭什么!**干活去了,一会儿回来就给你吃饭!”
婆婆一手叉腰,另一手捂住小宝宝的嘴巴,恶狠狠地说道:“再哭,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喂狼!”
几天的婴儿嚎哭不止,婆婆作势就将孩子抱了起来,一边说道:“儿子,这丫头忒不听话,我看真不是你的种,你小时候可乖了!”
从结婚起,我们日日都在一起,我自认自己恪守本分,敬爱夫婆,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可他却为了三言两语,就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
婆婆冷哼一声,“别去,事情传出去了丢人,不如找个机会,偷偷把这丫头片子给弄死,到时候就说她克夫克子,跟她离婚!这几天,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就在我们村,张老三家的闺女,*股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赵刚勇怎么回答的,我不记得了,我除了心寒还是心寒。
我只记得,那天夜色很浓,周围的风吹得我了无生气。
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这个家庭里,我待下去是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的。
我能精准地在河边,从我婆婆的手里救下嚎哭的婴儿,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月子里过得辛劳,我的力气不算太大,一时抢不过来孩子。
“你干嘛!刘如燕,这孽种你不让我淹死,老娘就淹死你!胆子大了是吧!敢反抗我?!”
早晨,我被微信工作群消息滴醒了,手机上一大堆未读消息,我点开,发现全是在*我是小三的。
还有各种各样我的艳照,我看到这些消息简直晴天霹雳。
1.
一大早,我便被微信工作群里的消息滴醒了,我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一大堆未读消息。
下面好多人在附和着我怎么不要脸,怎么知三当三,还有一群猥琐男在说我身材有料。
我看着群里未读的999条消息,脑袋要炸了,什么?我是小三?
我看着里面的艳照好多,都是我和李华强的私密照,没有露关键地方,但是就相当于买情趣衣服封面的照片一样。
我气的发抖,李婷这个贱女人看不得我的好,居然发我的私密照,还说我小三,在工作群里疯传,让我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伸手要拍我身边的李华强却扑了空,身边冰冰凉凉的。
我真的要疯了!我看着群里对我的辱*和污蔑感觉天昏地转的,我要找李华强质问。
我起身要穿衣服,却找不到我的内衣,这时我听到楼下保洁大妈的大喊。
“这哪个业主的内衣内裤啊!不要高空抛物!全挂在树上了,这怎么打扫啊!”
我房间乱糟糟的,满地狼藉,好像被入室盗窃了一样,我随意捡起一件睡衣到窗外看到我的内衣还有一些情趣制服全都被挂在树上了!
我气的胡乱穿好衣服,连妆都没化,打车去李华强的公司。
刚到他公司楼下,一个电话打来了,是我的领导,“杨鸽,今天紧急加班,赶紧来公司,我们公司准备换新任总裁,你赶紧过来,准备一下交接工作!”
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还没找李华强问清楚事情,现在又被叫回公司加班,真的是糟心事连一起了!
我走进公司,一路上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没管这一路上鄙夷的目光,径直去了总裁办,我敲了两下门,“进来!”
“小杨啊!你准备一下,一会开一个会议,准备总裁交接事宜!”
我去卫生间,抹上了口红,给自己化了一个浓妆,我的新任领导将要换了,我必须要给我的下一任领导一个好的印象。
我刚要出卫生间,迎面碰上了李婷,“哎呀,这不是杨秘书吗?看起来怎么这么憔悴?”
“让开!小三倒会贼喊捉贼了!真是世风日下!”我对着李婷那副精致小巧的面孔鄙夷的说道。
“上不上的台面自然不用杨秘忧心,你就一辈子穷命,昨天我和李华强在你的屋里玩的真是开心,很刺激呢!看你昨晚睡得那么死,当然不知道我们俩玩的多开心!呵呵……”
我脑子好像又开始蒙蒙的,一片空白,脸上毫无血色,高跟鞋今天怎么这么硌脚,我站不稳。
我故作坚强道,“垃圾就该放在垃圾桶,这样的男人姐不稀罕,姐玩剩下的就给你了!”
“你知道吗?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疯狂的时候,他都说你索然无味,早就对你厌烦,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渣男渣女锁死,别出来祸害人了!”
我听到后面传来李婷嘲讽声:“就你,一个打工人怎么跟资本斗!可笑!”
等我整理好文件改好资料,我就坐在会议室里,陆陆续续人都来了,进来的人对我的目光都夹杂着鄙夷不屑。
我回应道:“王总,到齐了”
“好,咱们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总裁交接工作,我开完会议便走了,去另一个子公司,这个公司便由新任总裁接任!”
正当所有人都好奇新任总裁是谁的时候!抬头看向门内走进来的中年男子!
“大家欢迎一下,李总,华力集团子公司的新任大总裁!”
可能心里想的是,这不就是今天早晨吃瓜的男主角吗?
李婷在工作群里发过她和李华强的合照,他们能认出来这个人!
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从李华强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大家好,我是咱们公司的新任总裁,我以后负责咱们公司的各项事物了,在今天王总走之前,我来了解一下各部门的工作情况。”
新官上任,都巴结着笑,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为了以后更好升职加薪。
我就听着他们描述自己的工作任务和部门情况,如以往更换总裁一样,百无聊赖一堆人堆着笑巴结着。
“好了,今天工作到这了,正好天色晚了,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以后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
我今天出门没发现自己来例假了,刚刚出会议室我感觉到身体下有一阵热流,心想遭了。
我急忙去我的办公室拿了卫生巾和备用的衣服去厕所。
我在厕所换下来脏了的裤子,我听到隔间传来一阵阵喘息声!
“老公,我已经委屈做你的小三了,你给不了我名分,但是我就想要杨鸽的那个秘书职位!”
我听着这声音不就是李婷吗,我赶紧打开手机录音。
接着我听到李华强喘着粗气,“好啦,委屈你了,等我把财产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我就和家里的婆娘离婚!现在不是把杨鸽辞了的时候,我们新谈了一个大业务,杨鸽知道甲方具体要求,等这个合同签了,我就辞了她,把你调上来。”
“我也想啊,等我们离了婚,有钱了,以后天天光明正大带你出去玩!”
李华强这渣男什么时候有老婆,骗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说自己有老婆啊!她居然有老婆,看起来还挺怕她老婆的!渣男!我得找证据告诉她老婆!
我听着隔间传来低声哼哼声,也不说话了,关了手机录音,我就出去了。
今天晚上李华强请员工吃饭的地方是一个有点档次的酒店,价位不低,好多人都兴高采烈的,什么时候总裁能请我们这些员工吃这么好的饭呀!
李婷笑的跟朵大花似的挽着李华强的胳膊进来了。杨柳细腰、妆容张扬跟我今天这随便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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