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裕元鞋厂搬到哪里去了(东莞高步裕元八厂怎么样?有人在里面做过吗,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东莞高步裕元八厂怎么样?有人在里面做过吗,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还可以啊1

东莞最大的电子厂是哪个厂?

东莞黄江裕元鞋厂。占地面积是当时第一。员工大约十万人左右。但是随着时代的改变以及政策问题。搬离了东莞,退出了舞台。

东莞高步裕元鞋厂会不会搬?急?

我就是在东莞高步裕元鞋厂C栋做文员的,从来没听说有搬厂的迹象,又不是一般的小厂像搬家一样说搬就搬的,我想除非倒闭不然不会轻易搬的。

裕元鞋厂在大陆还有厂吗?

我来回答你,确定百分百有,江西安福,上高都有,还有湖北阳新,湖北在扩线,模具制造在江西上高。就耐克而言产能大陆占14%左右,不要怀疑,因为我目前还在职上高裕盛模具厂,己经7年。

东莞裕元鞋厂撤离:店铺大量倒闭,厂区沦为停车场,周边人去楼空

东莞在上个世纪90年代,依靠地处珠三角腹地,改革开放的红利,外来务工者低廉的劳动力。一时之间,汇聚了众多劳动密集型企业,其中除了永字集团的:永盛、永发、永联、永美,值得一提的则是裕元鞋厂。

  由于转型升级和产业迁移,十多万的巨无霸裕元厂也在其中。这些工厂不仅为东莞创造了GDP,更是解决了众多的就业问题。更是直接带动了周边的服务行业。前几年裕元厂的搬迁,让周边萧条了下来。虽然这些年,很多台资企业搬走了,外资企业也搬了。但是国内其他品牌正在不断崛起。

  90年后的裕元厂,也是最忙的时候。作为世界工厂的东莞,正开足马力向前发展,工厂两班倒加班加点,机器日夜不停地转动,工人轮流换,人休息机器不休息。这部分人大多从农村过来,年纪在16-30岁之间的年轻人,在那个工作不好找的年代,稍好点的工厂只招女工。

  裕元鞋厂有人说是血汗工厂,在十多年前,每天上12个多小时班的,一个月下来也只有四百多块钱。但毋庸置疑,裕元在辉煌的时候。解决了众多的就业问题,厂大了评价有好有坏。裕元厂在十多万人的时候,为了补足公司内部管理人员水平,开创了自己的培训学校。

  要想找到一个好点的工作,必须托关系找熟人,在厂里一些头脑灵活,熟悉领导的人,则是把介绍别人介绍进厂当成自己职业,也就是当初最早的中介,他们那个时候往往获利更多余上班。打工者求着中介,在珠三角地区司空见惯。

  不管哪个地区,在30多年前,都不如中国制造出名。低廉的价格,优质的品质,保障的产量。让外资企业更青睐沿海一带,但当经过几十年发展,中国经济正在一步步崛起。造成物价不断上涨,人工工资不断提高,工厂运转成本加重。让许多产能低下,劳动密集型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东莞一些企业在这几年纷纷人去楼空,人机不间断工作的场景一去不复返。留下的是冷冷清清,萧条、带着一丝悲哀,鞋厂搬走了,迎来的是高新产业链。打造智能机器人,工厂开始大量减员。工厂的搬迁,让很多人不得不去往其他城市,时代在进步,剩下的只有我们不断学习,与时俱进才能不被淘汰。

  辉煌的时候,鞋厂一栋宿舍楼住的员工上1000人。有的不愿意住宿舍的,选择在外面住,而在房子难租的时候,房东不愿意把房租降下来,提过不劳而获,来不断提高房租,来压榨着打工者。

  而工厂成本没有提高,消费水平却在上涨。薪资待遇停滞不前,物欲横流的社会。外来务工者在城市幸福感低下。往往一个店铺下来,每年需要交个一两万喝茶费,也成为常有和常见的事情。鞋厂搬离之后的几年,周边商业街剩下的只有关门倒闭。

  人口红利正在消失的同时,工厂可能需要提高创造价值,打造自己品牌。不能单从单一代工生产了事、只有这样,才能在变化莫测的大环境下更好的生存。有人说餐饮业是不会倒下的,但是在大环境下,也终将抵挡不住关门。

  开业10多年的金莎百货,已经关门停业,一楼店铺大门紧闭。留下的是无限感慨。有人说裕元鞋厂是黑心工厂,血汗工厂。在里面上班,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模式,采取不管大小事情必须服从上级领导安排,每天有加不完班,十一二点也是常用的事情。

  90年代工资旁边也就在五六百一个月,很多人受不了高强度工作,选择离职。工厂人员流动性也相当大。往日辉煌不再,繁华已成云烟,留下的只是70-80年代打工者的记忆和回忆。

全球最大:东莞裕元鞋厂,12万剩8千,人去楼空,打工者含泪告别

专揭黑心老板,专曝无良工厂,专帮打工者。我是今日头条号“打工者法律服务热线”朱光兵。请点周右上方红色“关注“,日后可以帮助到你。

裕元厂曾经的宿舍

东莞,是世界制造业基地,也是世界鞋业之都,高峰期,东莞有三千多大大小小的鞋厂,而这些所有的鞋厂里,就数裕元最大。

而因为人员流动的关系,从开厂到现在,从裕元走出去的打工者,更是数以几十万计,在东莞和高步镇,每十个打工者,其中有一个可能是“裕元人”。

而这些成千上万的裕元人中,男男女女,又有不少人是在厂里相识、相恋,而成家的,据统计:裕元这个红娘,为8200多对男女成功的当上了月老。

裕元简介:系台湾宝成集团旗下的一家实力雄厚的跨国集团公司,于1992年在香港上市发行股票。

宝成集团下辖东莞﹑中山﹑珠海﹑黄江等生产基地,高峰期时,曾拥有182条生产线,近16万员工,,是世界最大的制鞋企业,没有之一。

东莞裕元行政中心及其属下工厂位于东莞市美丽的东江河畔,紧邻东莞市郊区;本厂在东莞高步镇设有三个工业区。

如今,大部分生产线都已经撤了,产能的百分之五十,都搬迁到了越南印尼等东南亚国家。

曾经裕元人,一辈子裕元人!当工厂没了,裕元人含着深情的眼泪,挥手告别!再见裕元!

01裕元厂曾经气派的厂区大门,如今,就剩下几个看门的保安了。

02裕元厂众多的宿舍楼之一,这成了多少员工的“家”。

03裕元厂员工正排队,准备返乡,厂没了,他们只能回家。

04打工妹正在上班,车间是二班倒,有时还加班。

05打工者在车间干活,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几万人就是这样带出来的。

06裕元厂也发生过风波,但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员工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07留在厂区墙上:裕元是我家,环境靠大家。

推产品,找产品,找工厂货源就来找众步。没有客户,没有资源来找众步,要想无中间商赚差价就来找众步。要想万事不求人还是来找众步,在众步万物联网资源共享平台就这么方便。。

我在东莞高埗镇裕元鞋厂打工的日子,如今只剩一栋空楼

这是一篇一位曾经在东莞高步裕元鞋厂打工人、署名为“打工妹”的回忆录,谨以此文纪念曾经和现在还在东莞甚至全国各地打工的兄弟姐妹们。文章稍微有点长,但是有过打工经历的人一定会嫌她写得不够长!

  我在东莞裕元做工厂妹的那二年

  看到这个标题,估计有不少人说,大姐,你这话题已经不新鲜了。哈哈,没关系,因为写下这些东西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搏新鲜搏眼球,更多的是写给自己和朋友看,通过文字来缅怀那段难忘的日子。

  其实自己一直不太明白,关于那二年,我始终放不下的理由是什么,恋恋不舍的又是什么……之后我也经历过很多地方,很多人,很多事,却始终不像裕元,可以植在心里这么深。

  事隔已经十年多了,很多事情到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变得很模糊,我一直很后悔那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不会丢失那么多珍贵的记忆。所以趁现在还没有忘掉更多,在这里写下来吧。

  记忆很不完整,也许写的也会很凌乱,也未必写的好看,但希望河边草同学可以鼎力支持我,让我有写完的耐力和勇气。

 1997年,我中专毕业不久,对前途当然也是一片迷茫,正好这时我老妈得知一个远房远的没边的表哥在东莞一家工厂工作,并被派往了印尼分公司,据说薪水还很是不错。我老妈一听,觉得这路子似乎不错,希望我也能有此钱途,于是拐弯抹角的找到他,希望他替我谋一个职位,经过XXOO的联系,我终于在97年8月踏上了离家的征途,终点站东莞东。

  其实老妈是很不放心我独自一个去打工的,我是一个独生女,不说有多么宝贝,但也是父母曾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注意,这里说的是曾经,因为在我初中的时候,父母就离异,我的生活可以说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一落千丈一塌糊涂。老爸呢,找了新老婆,根本不管我了。老妈呢,能力有限,做点生意还被骗了,一个人供我读完中专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办法,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只好让我小小年纪就离开家门。

  先交待一下我工作的地方:东莞高埗镇裕元YYII制二厂,隶属台湾宝成集团,据说是全球最大的鞋业制造商,在印尼、越南等地也有分厂。基本靠给NIKE、ADIDAS等国际品牌的OEM生存,后来还开发酒店业务。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第一次远离家门工作,是老妈亲自送我去的。临行前,她准备了一堆又一堆的各种生活用品,包括牙刷牙膏洗发水肥皂洗衣粉等等等等,事实证明,这些东西我后来差不多用了一年。

 我已经不太记得第一次是怎么到的目的地,只记得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很惊讶,完全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到处脏兮兮,有一些破破旧旧的工厂,冒着黑黑的烟……相反,那里非常的整洁干净,绿化也很好,草坪被修剪的整整齐齐,路上来往的人不算多。

  经过几番周折,老妈终于带我来到一家工厂的门口,并找到了表哥指定的联络人。又是一个意外,来接我们的人很年轻也很帅,他就是我后来的主管高X忠,老妈和他一顿头晕脑涨的攀亲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远的没边的表哥,是他远的没边的表姐的老公,也就是说,偶们居然是亲戚?!。哈哈,多出一层这样的关系,老妈显然很是高兴,她一再的嘱托高X忠能多照顾我,夸奖我又是多么的聪明伶俐,高X忠笑呵呵反复让我老妈放心。

  随后他让我们先把东西放到他宿舍,一路走过去感觉这段路程很遥远,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整个裕元工业区有多么的大,我们走的这一段才二分之一不到。路上高X忠问我,你会用电脑吗?我说会,一分钟可以打100多个字(那个时候,对于会用电脑的概念*限于就是会打字)。

  他很讶异的看着我,“哦”了一声。东西放下后,老妈也要离开了,那时我才真正感觉到,我将要开始独自一人在异乡的生活了,前途的未卜,环境的陌生,未来的恐慌,对妈妈的不舍,让我的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妈妈狠了狠心,对我说:我相信你的坚强,你在这里好好工作,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很想去送送她,可是我知道没法让高X忠在这等着我,因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他还要尽快安排我接下来的住处,我只好不舍的跟妈妈道别。

  我问她高X忠是做什么的?她说是面部生管的组长,而我表哥是底加工生管的班长,她自己是底部加工的组长。我听得一头雾水,她看我一脸迷惑,估计也觉得一时解释不清,就说你明天进了厂就知道了。

  进厂,这个对于大多数天涯网友来说非常陌生的名词,却对东莞无数的打工仔打工妹有着很不一样的意义。“进厂”意味着自己的温饱有了着落,意味着有钱可以寄给家中期盼的父老,有结余在下班后和工友去喝瓶汽水,或者买点零食约心仪的女孩去逛逛东江看看录像。

 我曾经觉得自己很不幸,因为身边无论是朋友还是同学,都没有一个像我这样“流落”到工厂,甚至有一段时间非常不愿意与朋友联系,因为我觉得抬不起头。直到后来我真正深入裕元后,才知道我一直逃避的东西,正被多少人渴望着羡慕着。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讨厌吃种东西的人,突然发现有一群人根本没东西吃。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家境无优势,能力无优势,相貌无优势,难道还有更多的路可以选吗?根本无从挑剔,也没有资格挑剔,是的,命运既然给我安排了这条路,那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吧!

  到高埗的第一顿晚餐,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一个空心菜炒辣椒,一碗西红柿汤饭,或许是饿了吧,简单的一顿我却觉得异常美味。当夜几乎无眠,第二天很早表嫂便叫我起床,梳洗完毕后,她递给我一个工牌,我好奇地翻看。表嫂告诉我一会儿跟着她后面进去,工牌挂在胸前,往人多的地方挤着走。我才明白,原来没有这块牌,门卫是不会放我进去的,当下心情还有些紧张。所幸上班时间,大批大批的人涌入,保安根本没注意我。

  表嫂打完卡把我领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看了看高X忠还没来,叮嘱我几句便匆匆走了。这时,不断有上班的人进来,每一个都用探询打量的眼光扫着我,我如坐针毡。其中一个短发女孩直接走过来很不客气地问:你坐在这里干嘛?我说找高X忠,她怀疑地盯着我,刚想说点什么,高X忠走了进来,我松了口气,赶紧站进来,他对我笑一笑没说啥,便一*股坐到主管位,开始兴致高昂地和其它人开始聊天,看得出这个办公室是湖南人的天下,因为交谈中大家几乎全部使用湖南话。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具体说什么,但大致意思明白,介绍我怎么来的,有什么工作可以安排给我。过了一会儿,高X忠要我拿身份证出来,一看却大惊,问:你还没成年?我说是啊!他一拍桌子说麻烦了,未成年工厂是不可以招进来的,我一听傻眼了。当年我确实还差二个月才成年,身份证是老妈提前找熟人办的,当时以为只要拿到身份证,月份不差太远,就没问题了。

  随后高X忠找了本文件夹扔到我面前说:不要让人感觉你很闲。后来我才知道,在裕元如果有人说“你很闲”,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代表着这里随时不再需要你,有时也会成为主管间互相攻击或玩笑的词语。我乖乖地抱起文件夹找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下来,这时才开始留意起周围的环境。

  办公室外充斥着机器的轰鸣声,一条条整齐的流水线并排铺开。每条流水线都配有一条输送带,每台机器旁也配置了一个塑料筐,很少有人抬头,全都仔细对付着手下的类似缝纫机的机器,主管的高声叫*此起彼伏,其中女性员工占到90%以上。

  这时,喇叭开始反复大声广播:组长级以上干部请速到张经理室!没一会儿,隔壁的办公室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包括高X忠。原来经理室就在隔壁,我刚想竖起脖子看一看张经理的尊容,一声狮子吼吓得我焉了一半儿。只听见一个操着台式普通话的粗嗓门大声训斥,伴随着一下猛过一下的拍桌声。气氛很紧张,没人敢说话。虽然张经理说的是普通话,但我几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因为已经吼得我无法分辨内容了。

  台干,即指台湾籍干部,在裕元厂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无论哪个分厂,高层领导和部分中层领导都由总部派台湾人过来担任,权力绝不会外泄到我们这些所谓的“大陆人”手中。说实在的,不仅是我个人,大部分的内地员工对于这些台干都是深恶痛绝的,其实他们中间很多人也并无很高的文化,但却无时不刻从骨子里流露出优越感,似乎将我们贬得越低,他们的身份就越发超然。

  张经理也是台干之一,是现场单位(指所有车间流水线部门)的最高主管,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这个厂的,反正我在裕元待了两年,他就高声*了两年,玻璃拍碎无数,以致于后来只给他的桌子铺塑料,他可怜的嗓子最后也彻底罢工,动了一次喉部手术。其实这个人怎么说呢,人品不算很差,多数时候他只对事不对人,只是工作方式令人有点难以接受。而且这人还有点倒霉,我走后他又升职调任印尼,临行前和其它台干开送别庆功宴,结果喝醉摔断了腿,只好回台湾休养去了,升职也不了了之,再后来我也不清楚了。

  有点离题了,扯回来。过了一会儿,大家纷纷散去,不少主管边走边小声*着什么,看起来很不服气,高X忠也一脸不爽的回来了。反正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老大们(在裕元,主管通称老大)不爽,我也最好扮隐形。午饭时间很快到了,高X忠让张惠带我去餐厅,走出去外面的景象有点让我目瞪口呆,之前埋头苦作的员工们,人人手持一匙,动作极其迅速的向楼下奔去,几乎有点仓皇逃窜的意味。我们差不多待人都走得差不多,才跟在后面下去。到了楼下,人潮突然变得规律起来,排成一条宽大的队伍,原来一路都有保安维持秩序,只准人群走在固定的线里面。

  这时我正好有机会看看整个厂的情况,张惠一路给我介绍。张惠是个非常善良的河南女孩,人很好也没什么心眼,是第一次来到南方。呵呵,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的一句话:我来东莞之前,从来不知道饭是可以炒的。就是这句话,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地域的习惯差别,我也是从她那里第一次知道,面食在北方文化里的重要性。

  整个厂区非常的干净,大概有四栋楼,重要的幕僚单位(台湾人指坐在办公室的部门为幕僚单位)基本集中在写字数里,只有生管这个部门(生产管理)安插到了现场,AB栋分别都是制鞋的流水线部门,最后面的那栋是餐厅。原来在这里,餐厅也是要分等级的,像我们这一层属最低级别,吃员工餐,八人一桌,饭菜一个字差。班长到组长是一个级别,吃干部餐,四人一桌,饭菜稍好。课长级以上干部是最高级别,以自助餐的形式吃。当时还有个笑话,说员工餐厅的白菜是一车车洗的,干部餐厅的白菜是一筐筐洗的,主管餐厅的白菜才是一颗颗洗的。

  餐厅的卫生状况不太好,满地满桌都是油腻,走上去像在溜冰,我总是担心会摔倒。(后来的确有一次摔倒了,而且还是穿着白裙子和新鞋子,从二楼一*股滑下来,所有人很默契的迅速闪到两边,事后很多人跑来糗我,超级丢脸)张惠领着我熟门熟路往一张桌子走去,很有经验的掏出几张纸铺在椅子上,桌上已经有人,就是之前在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原来所有人吃饭都有固定的桌子,通常一部门的人在一起吃。菜已经摆好在桌上,但汤和饭是需要自己动手去打,每个角落都放着巨大的不锈钢桶。大家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问我情况,我都一一做答,给我的感觉是大部分人都还算容易相处,心里有点放心了。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股还没坐热,就已经有人吃完离开,她们真的吃饱了吗?后来问张惠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员工要跑得那么快,一是因为吃完要赶紧回来开工,很多人中午是不休息的。二是去得早的人一般不会等后来的人,自己开吃先,后来的担心没得吃,所以不少人都去的很早。

  吃完回来时,办公室已经熄灯,有的在埋头睡觉,有的在隔壁的电脑室玩电脑。那时不像现在,每人配一台电脑,而是几台电脑另外放置,谁需要谁用。忘了午休时间有多长,反正没多久就上班了,张惠的身份证也拿了过来。高X忠对着照片一比,说还是有点像的嘛,然后让短发女孩帮我办入职手续。短发女孩叫李A华,其实她不属于生管部门,是人事部(好像是的)派到这里专门协助做些人事行政方面工作的。我并不太喜欢她,怎么讲呢,感觉有些势利吧,对资深老员工和主管态度比较好,对新员工则态度比较嚣张。

  她叮嘱我背熟身份证上的地址和号码,否则人事主管面试的时候查出来,她可管不了。听到这话我有点紧张,努力背着这些陌生的东西。然后填了些杂七杂八的表格后,李A华便带我去了人事部,一路上忐忑不安呐,那时年纪小,做点坏事心理素质也不过关。但过程却意外的顺利,人事主管拿着身份证看了看我,什么也没问就让办手续了。

  一切搞定后回到生管室,我以为要开始分配工作了,谁知高X忠问我,你对数字敏不敏感?天知道我数学一向烂的有水平,但只能硬着头皮说还行。没想到高X忠扯过一张纸,随便写了些数字,让我相加相乘相除得出个结果,我心慌意乱的胡乱心算一番,得出的结果是——全部错误!

  周围的人哄的一声笑了,我的脸红得发烫,当时还想,完了,他会不会不要我了。高X忠略带调侃意味的对我说,这叫还行啊?我跟你说,做生管的,一定要对数字敏感。我羞愧不已,默不作声,还好他没继续展开话题。他把隔壁电脑室的眼镜MM(忘了名字,人也很好,不过一生气就脸红)叫了过来,说让我先跟着她做,不懂就问。我如释重负,说好,赶紧想跟着眼镜MM开溜时,他突然叮嘱了一句:记住了,你现在的名字叫张X,是张惠的妹妹。我这时才突然反映过来,从今天开始,我将要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存在了,而自己的真实身份将要被全部抹杀,一种很恍惚的感觉。

  电脑室的工作不复杂,就是不停地往系统里输入每条流水线计数员递过来的计件单,对应每个现场员工的工号,打出来长长厚厚的一叠单送到企划,以便月底工资结算时用。这是一个非常练小键盘的活儿,得益于那时每天不停的敲打数字,我到现在的数字输入也是非常迅速。

  眼镜MM显然是熟练工了,几乎不用抬头看屏幕,只需对着手上的单子狂敲。不过她的脾气有时也不太好,因为人数很多,工作量还是巨大的,而计数员又常常要过来修改数字,她基本上不太有停歇。幸好,我练熟后一起分担了不少。哈哈,所以她对我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空闲下来的时候便给我八卦,从她那里我对整个部门和工厂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脸红的说,其实去裕元之前,我压根没听过NIKE和ADI,更不知道什么是世界运动名牌,回力和双星倒是知道,眼镜MM给我上了裕元的第一趟扫盲课。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李X华递给我一个工牌,说以后上下班准时打卡。顺便说一句,感觉裕元的门禁做得还挺先进,97年大部分工厂还在使用纸片打卡的时候,裕元已经使用磁卡工牌。工牌的颜色也是等级的一种体现(似乎处处都能体现等级),普通员工的工牌是黄色,主管是蓝色的,台干好像也是蓝色,但不印职位只有名字,而且不用打卡。我问今天要打吗?她扔过来一句不用就走了。其实我还想问问她宿舍的问题,但看她那样我怕吃闭门羹就没吱声了。

  我正暗暗着急的时候,高X忠从窗子里伸了个脑袋过来,说下班后,你今天跟着XXX到我宿舍去提行李,我连忙点头。这时表嫂突然来找我,一整天下来,终于看到一个可以让我放松的人,我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得知我晚上搬家,她说下班后过来帮忙又匆匆走了。吃完晚饭一起来到高X忠的宿舍,他还找来了几个男同事,汗一个,我东西实在太多了。所有同事一起惊叹了一番,然后开始搬运。

  忘了我在裕元的第一个宿舍是几楼,反正不低,应该是六楼吧。员工宿舍的管理非常森严,女员工宿舍绝对不允许男人进入。男同事送到楼下便要靠我们几个女孩子了,感谢一下那些帮我拎行李的姐姐们,的确非一般沉。高X忠后来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就差没把厨房搬来了。我都不明白老妈和我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咻一声弄过来的,她肯定也累坏了。

  和用餐一样,裕元的宿舍也是同一部门住一间。宿舍干净的令我意外,一间房虽有十二张床,但却不显凌乱。后来我才知道,宿舍的整洁度每天都有人来抽查,如果没叠被或太脏是会被扣分(还是扣钱,忘了)。每间房有一个盥洗池,每层楼两头有洗手间和冲凉房,还有一个开水器,不过也像前面某位筒子说的,经常水没开就被人用了。

  老姨妈是我们宿舍的头,老姨妈本名叫啥我忘了,反正大家都只喊她这个外号,在湖南话里面,这个词的意思应该和白话里的师奶差不多。老姨妈的年纪究竟有多大她一直没肯说,只知道有个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当时很是令我惊叹了一番,要知道,老姨妈看上去并不很老,肤白脸嫩,五官长得也不错,整天往脸上倒腾各式面膜。感觉她家环境不是很差吧,因为打工妹里,比较少像她这一型的,据说是和老公吵架出来的。

  我分在上铺,因为在家不太打理家务,而且东西很多,我有点束手无策。一个漂亮MM看到过来帮我,漂亮MM叫啥名字也忘了,人很漂亮也很好。也是我们宿舍里唯一一个现场员工,她和老姨妈似乎有点亲戚关系,老姨妈就把她弄到我们宿舍来住了。

  其它人我基本上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在这个宿舍待的时间不算长,后来搬走了,暂且不表。

  第二天我还在做着梦呢,就被舍友喊醒。我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谁告诉我一声,还要做早操。我狂晕,啥?这是学校还是工厂,怎么还有这么个习惯?没办法,只好迅速梳洗。一出宿舍楼下,哇,那个浩浩荡荡的上班大军,人多如蚁,真是一点也不夸张。时间长了,才发现很多台湾厂都有这样的习惯,为了所谓的鼓舞士气,打醒精神,顺便沾一沾为员工锻炼身体的美名。我本人非常讨厌做操,占用睡眠时间不说,更重要的是还要按台湾人的方式列队喊操,哈哈,虽然那时没想过要收复台湾的大业,但心里总有种很不情愿的感觉。

  我稀里糊涂跟着舍友一路疾走,厂里面的大喇叭已经响起音乐,我们打完卡站入生管队伍。这时,我才看到生管的全部人员,和现场部门比,生管的男女比例要平衡些。很显然,大家都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做起操全是懒洋洋的。做早操还有个用处,就是方便训话,音乐结束后,很多队伍都保持不动,领导们站在前面叽叽哇哇一通喊,员工们站在下面一脸不爽的听。

  估计不管哪的员工大都免不了一个通性,一清早不爱干活。一回到生管室,大家开始有说有笑的洗杯子聊天,几乎没有立刻开始工作的人。不过从他们的聊天中能获知不少信息,对于我这种好八卦的人来说,还是不错滴。

  高X忠要结婚的消息我就是这么听来的。同事们七嘴八舌的问他什么时候开始休假,高X忠笑呵呵地说马上。我一听心绪如麻,我才刚来他就要休假,剩下我一人,能应付得来吗?当然,还有一个我不太愿意承认的理由,就是我对高X忠非常的有好感。但甚至还没等我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话,他居然就要结婚了,唉,也不知这颗白菜被谁给拱了。

  然后有一天,高X忠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消失了。我每天机械的做着电脑室的活儿,和同事们也慢慢都熟悉起来。在我的感觉中,生管的大部分同事都是不错的,除了个别喜欢摆谱,喜欢装资深,喜欢弄权的。当然,的确有人很资深,当我得知不少人在这个厂里待的时间,有六年八年甚至十年之久时,当时真给震了。十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算得上一个轮回了。多少人在这里,从小姑娘变成孩子**,从小伙子变成孩子他爸。我忽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我怕自己也像这些人一样,把最美好的时光,埋葬在这封闭、不见天日的工厂里。但在他们的嘴里,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去还不如待在这儿好。

  是的,相比较很多工厂,裕元在各方面都稍胜。从大环境来说,没有强烈的竞争,有相对完善的福利和保障,从自己出发,缺少学历的支撑,少了很多的选择。所以,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甚至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我也滋生出了和他们一样的惰性。

  很快,高X忠休假回来了,很兴奋的在办公室大侃结婚历险记,还带来他的结婚照,我酸溜溜的看了几眼。原来他老婆也是裕元的员工,在其它分厂,现在已经有了身孕,难怪这么快跑回去结婚,大家七嘴八舌的揶揄他先上车后补票。顺便说一句,对高X忠的好感让我落下了一个后遗症,和他一说话我就语塞词穷,面红耳赤,以致于在他心目中,我既厚道又老实,不过这和在其它人心里的形象可大相径庭。有一回他在生管办公室无意间说:张小虾很老实,大家立刻异口同声质疑:啥?她老实?

  日子就这么滑过去了,我开始有点躁动不安,因为电脑室的工作实在是太机械太无聊了。我很想换一份工作,却没胆子提出来。一天,高X忠把我和张惠喊过去,说以后不用待在电脑室了,去跟着张惠点补料。我心里乐开了花,虽然点补料是啥工作俺不明白,但反正不用待在电脑室就行了。

  我和眼镜MM打了声招呼,就*颠*颠的跟着张惠走了。张惠的工作地点在四楼补料仓,生管室的楼上(更正一下,之前说生管在二楼,其实是在三楼),老大们都不在跟前,在那里非常的自由自在。张惠一番解释过后,我总算明白点补料是干啥的了。

  在鞋子的制作过程中,难免出现一些差错导致材料废损。那材料少了怎么办,总待补啊,于是点补料的工种出现了,我们要根据需要下单给相关部门将材料补回来,通过补料仓再发还给申请补数的部门。我一听,这不是很简单嘛,于是信心满满的跟着张惠点补数去了。

  点补料是我在生管的第二份工作,这才是我真正接触制鞋过程的开始。打交道最多的是裁断部门,裁断的工作很好解释,就是将一张张完整的材料用模具裁切成所需要的样子和大小,供给下游部门做其它加工。每个裁断员配一部机器,一个点料员。

  初始以为点补数是很简单的点算工作,做起来才发现也不那么容易。必须学会区分左右脚,认识片料对应的尺码大小,甚至有时要做质量的把关。其实这些工作是点料员做的,但补数是大家都很讨厌的东西,类型多,做起来慢,影响计件工资。所以他们有时爱做不做的样子,只能自己亲力亲为的上。当搬运工也成了工作之一,经常能看到我和张惠拎着大小袋子吭哧吭哧往回走。

  补料仓可谓是我的衰地之一,在裕元早上起的早,很多时候来不及吃早餐,就会买点东西上班后躲着吃。放到现在的写字楼这是很普通的事情,但在工厂里是绝对不允许的。某早,我躲在补料仓正爽歪歪的吃着方便面,台干郭厂长走了进来,他是厂里有名的黑面神,我当即就傻眼,张惠也大气不敢出。

  他什么也没说,端着那碗面就走了。我和张惠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么办。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高X忠黑着脸走进来问:张小虾,你早上是不是吃面被郭厂长抓到?我紧张地点头。他说,今天早上所有干部开例会,郭厂长端着那碗面去了,往会议桌中间一放,对高X忠说,这就是你们生管的人做的事。害得他被台干们狂批一通,我听完简直想找条缝钻进去,妈丫,怎么才来不久就闯祸,还要连累老大。

  衰事二,再某次。当完搬运工回到四楼,累得往桌子上一趴,新来的吴天赐协理进来了。他问我为什么上班时间睡觉,我莫名期妙,还拽拽的说没睡啊,就是累了趴一趴不行啊?结果高X忠又为我这句蠢话付出了代价……

  看来我和高八字不太合,自己倒霉不算还次次连累他。后来又有很多擦*股的事是他帮我搞定的,好像有一次还影响了他升职。其实每次衰事过后,他都没怎么为难我,甚至还安慰我,想来他对我真是无奈啊,毕竟我们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在此,我要向他表达万分的谢意,要没你老人家总替我背黑锅,要没你对我总是那么包容,我的裕元生涯要艰辛很多。

  很快,我熟悉了补料工作后,高X忠又将我调了一次职位,做半边鞋。(高为了锻炼我,生管的大部分工作我都做过)为什么要做半边鞋呢?简单点说,就是工厂在对某款鞋型正式生产前,需要先试做几只鞋摸摸底,看看是用什么材料,用什么工艺,用什么手法。以加快以后的生产效率,减少报废。之所以叫半边鞋,是因为鞋面和鞋底是分开进行试做的,我待的部门是面部生管,所以我只负责鞋面部分。

  这个职位对于迅速了解整个鞋子的制作流程是相当有益的,从材料进仓库到鞋面完成,必须从头跟到尾。这同时也是一份催命的工作,因为半边鞋未做好并被NIKE的生产经理通过的话,流水线上是不允许正式生产的,否则抓到就麻烦大了。

  上面有位筒子想先听我的爱情故事,可以给你八卦一下,不过可能不具什么代表意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在裕元没有恋爱过,我喜欢过人,被人喜欢过,甚至在即将离开时还网恋过(那时裕元内部的聊天室,NETMEETING开始流行)。

  我想在这里,自己终于可以很坦白的大声说:我喜欢过你,高X忠!也许是因为独自身处异乡吧,他总是让我觉得温暖,让我觉得有所依靠。在之后二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高X忠不仅结婚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但我相信,他一定曾经察觉到,不过无论如何,他予我,始终是遥不可及的。只有两次,我晕了头几乎要说出口。

  一回他邀请大家去宿舍聚餐,我去的最早,于是笨手笨脚帮他打下手。他教我切菜,但我总是掌握不好,情急之下他直接手把手教我,那是一种环抱的姿势,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见去,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微微的抖,甚至一直不敢抬头,因为我的脸红得发烫,那顿饭也匆匆吃完就走了。

  还有一次印象也极其深刻,一天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玩电脑,高X忠正端着杯茶站在生管的窗户前,那面窗户对着东江,晚霞照映下来,整个江面晕染的美极了。他突然喊我,张小虾,你过来看看,美不美?我一走过去就被吸引了,就这样,两个人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看着,直到有同事陆续回来,我才走开。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并不需要什么结*,哪怕只有一些片段值得回味,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到现在,我除了知道他去了越南的分厂,不再有他的消息了。

  最后一个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刚刚接触网络,一切都很新鲜,逮着人就瞎聊,但都是内部网络,所以也全是宝元裕元的人。他是哪个分厂的我忘了,反正聊了大概有二个月,大家似乎都有点感觉,那时因为我快要离职,他提出见个面,我于是答应了。不过一见面就见光死,我对实际的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仍想继续发展,我找了各种理由拒绝。中间还纠缠了一段时间,他提出最后见一次面,我犹豫再三还是去了。

  他递给我一个小册子,我接过来一看,都是二个月以来我们的聊天记录,全部打印出来了。虽然有小小的感动,但还是坚决的拒绝了,没想到他情绪一激动,居然把眼镜片拆下来划手(汗,我至今不知他怎么办到的),把我给吓的,赶紧买来水和纸巾给他止血,然后就*滚尿流的跑回寝室。后来翻开那本小册子,再次把我给震了,里面居然还用双面胶粘着一个刀片,我顿时觉得后怕,幸好当时跑得快,不然指不定我已经魂漂他乡了。

  住宿:

  裕元的宿舍也是按等级来分。最底层的员工住12人一间,每间有个盥洗池,方便平常的洗漱,每层有个开水器,两头有厕所和洗澡间。相比其它工厂,裕元的住宿其实条件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的非常干净,宿舍内部也经常有人抽查,如果不整洁会被扣分。楼下的保安也很森严,男女宿舍绝不允许互相串门。

  高一级即组长级是干部宿舍,忘了是四人一间还是二人一间,如果夫妻双方都是同一分厂的组长级,可以申请到这样的单间做夫妻房。进出也相对自由些,但通常要蓝工牌(干部工牌的颜色)才放行,格*和员工宿舍差不多。

  课长级住的就更好些,有点类似套间,厨房洗手间都有独立的,可以很自由的带朋友进出。主任级以上的就是一人一个套间了,很多人把一家子都搬来住,完全以厂为家了。

  最好的就是台干宿舍了,台湾人把自己住的地方打造成一个单独小区,保安也非常严格,一定是台干才放行,大陆员工很少进得去的。有一回我帮领导拿东西,曾进去过一次,房间装修的不错,里面各种电器设施都有,小区的绿化也很好,还设有游泳池、儿童乐园等,平常的家务,包括洗衣清洁也都有专人打理。

  食

  这一块上面我也有提到,烂就一个字,我想说很多次!

  每一顿的吃饭时间还要分成二次,因为员工实在太多了。不分成两次,餐厅无法承受所有人共同进餐。第一批人要很快速的吃完,因为第二批人马会很快杀到。其实即使不这样,很多人仍然吃的很快,因为现场员工靠计件工资吃饭,没太多时间磨蹭。

  所有的菜都是煮出来的,焉不拉叽,味道就不用说了,说起来还有汤,其实一大盆全是水,偶尔飘浮着几根豆芽之类的东西。平时菜很差,有时过年过节会加餐,比如每人加一个鸡腿。反正在裕元时,我经常去外面吃饭,或者买点速食来吃,高X忠曾经笑话我,张小虾,食堂的门朝哪边开你知道吗?

  早餐通常有稀饭炒粉炒饭之类,在裕元二年,我吃的次数不超过一个手,因为实在起不了那个早。晚上还会提供宵夜给上晚班的员工,我吃过几次,反而觉得那个味道好多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做的量少的缘故。

  全厂吃饭最爽的是协理,相当于一个厂的最高主管。每天食堂的人会把饭菜推到写字楼的会议室,供他老人家享用,通常很多台干也会来蹭饭,因为都懒得去餐厅吃。哈哈,我也偷偷蹭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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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

  我在裕元先后经历过三个部门:面部生管、针车部、业务部。

  我一进裕元就在生管,也从来没打算过要离开这个部门,不过很多时候,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很直白的说,在生管高X忠很照顾我,也先后换了很多岗位来锻炼我,后来还认识了最好的朋友河边草,所以基本上日子还是很舒心的。

  话说生管的工作其实很锻炼人际关系的,如果各部门的人不买你的帐,工作很难顺利进行。记得当时有个湖南MM叫金X华,她的超强交际手腕很是让我们一班人佩服过,柔声细语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总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后来她回家结婚,高X忠还惋惜了一阵。

  反正我没能学到她的精髓,曾经多次为了催进度和现场的干部吵得惊天动地。整个面部的现场部门里,最难打交道的就是针车部,其它诸如资材、裁断、电锈等,都比较好说话。我几乎和每个针车线的课长都吵过架,不过通常都是输多赢少,嗓门不够大,词汇不够丰富。感觉一和她们接触,大家都跟过电一样,情绪就开始烦燥。当然了,也和她们的老大龙厂长气势比较足的原因有关吧,龙厂长是女人,也是大陆人里面少有的厂长,这个女人的厉害从外表就能感觉到,一脸锐气。

  工作(二)

  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要和她有什么交集,但天有不测风云呐,在高X忠刚要给我升二级助理的时候,龙厂长忽然看上了我,非要我过去给她当助理。当时我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跟高X忠求助,他劝我说,如果你留在生管,以后的工作还要天天和她的部门打交道,你不去得罪了她,就算能留在生管,但往后还想做好事情吗?何况你去了那里,虽然没什么官职,但等于整个针车部除了她就是你了,现场的干部也不敢开罪你,日子要好过很多的。

  高X忠也帮不了我,我只好百般不情愿的去当了厂长助理,那段日子简直度日如年,每天替她端茶倒水洗杯,做数据统计。说实在的,工作辛苦点都没关系,但要伺候人还真是挺不愿意的,而且当助理几乎等于没了发展的空间,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虽然龙厂长对我很好,可我还是觉得日子很绝望。

  忽然又某一天(我的生活忽然还真多),台干张经理突然把我叫了去,问我是什么学历毕业等等,我一一做答,心想难道他又要我去当助理?没多久他问我,愿不愿意去业务部,那里正好缺人。我一听简直大喜,一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解脱了,二是业务部在厂里还是很不错的部门,我立马答应下来。龙厂长虽然很不高兴,但也没说啥,签字放我走了。

  工作(三)

  凡事别高兴得太早,这话估计是专为我而生。我乐颠颠的搬进了写字楼,当时还感觉自己人五人六(当年肤浅呐),还没开心几天呢,发现大家态度都是怪怪的,完全不如生管的同事好相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位置还是香饽饽,本来领导要安插一个人进来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心里也委屈,又不是自己要求来的,我还巴不得待在生管呢。

  业务的人不多,清一色女孩。我们这边属于内业务,专门针对工厂内部。台干WINNY是头,另外包括我有四个人,一个组长,一个班长,一个资深业务员工,再加上我这个菜鸟。还有一个外业务负责和NIKE、AD等公司打交道,基本和我们没什么交集。

  说是说业务部门,工作内容是啥呢,其实很弱智,就是核对所有鞋型的材料清单。这是一双鞋子在工厂内部制作的初始,鞋子所有部位的材料,大到皮料,小到一根鞋带、镙钉,都需要我们部门确认正确与否。说弱智,但其实很考验细心和耐心,因为每一双鞋子包含的部位和材料起码都几十种以上,还包括颜色、采购方式等,一张纸排得密密麻麻,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把尺,必须一行行仔细核对无误后,才能将单子发下去,然后开始正式的制作流程。

  这是一个需要点承受力的工作,因为一步走错步步错,压力来源于两点:一、材料买错,造成库存,浪费金钱(我们的材料多数是国外购,料贵运费贵,有时一些特殊皮料或特殊颜色,其它款鞋子根本用不到,基本等于白买);二、该买的没买,拖后进度,出货日期压后被索偿(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出现一次,全厂所有干部包括台干都要被*得狗血淋头)。

  在我的业务生涯中,我们部门发生过不少乌龙事件。但好在啥呢?好在我们的台干WINNY姐姐,深得最高主管协理的欢心。WINNY是个五官不漂亮,但很有气质的台湾女人,我们的协理曾赞她是二厂一支花。所以美女是稀少的,态度要和蔼的,以致于很多错误发生时,我们这个最该被*的部门,往往被处分的最轻。

  最严重的一次是,NIKE为美国哪支棒球队(记不清了)比赛,提供20双棒球鞋。订单是早就下了的,但单子却被我们遗漏了,直到NIKE催的时候,大家才惊觉,老天爷,鞋子呢?然后就看见不停有人涌入协理室,听他的狮子吼。WINNY姐这次也没幸免,虽然没被破口大*,但指责是肯定的。W姐显然也生气了,第一次对我们很大声很严大的呵斥。

  更糟糕的是,这款棒球鞋有一种特殊的牛巴哥材料,这种材料很贵,基本不会有库存,有时还需要向厂家订做才有。最后的结果是,材料是空运来的,出货也是空运走的,浪费了大量金钱不说,还令NIKE的生产经理很不高兴。所有相关的干部,均被处分,有记过的,有警告的。被警告的那个就是我们部门,事后有很多部门的人不太服气,但也只能私底下抱怨,谁让你不是二厂一只花呢?

  工作(四)

  业务部是我在裕元待的最后一个部门,虽然并没有学到很多东西,但它却向我开启了另一扇门。我所打交道的对象不再*限于现场单位那些终日对着机器重复作业的人,总公司、台湾宝成、采购、企划……这另一部分完全不同的人,让我开始真正思考今后的路。

  曾经我的理想也一如老妈所期盼的那样,好好做,争取外派。其实这条路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我的思想却已经发生转变,看过那么多做了十年八年的老员工,他们把最美好的岁月留下了,工厂却并没有回报给他们什么。低廉的工资,封闭的环境,把所有的人都变得机械,没有思想,而相对稳定的环境,甚至令很多人踏出去另谋他路的勇气都没有。我开始害怕自己会和他们一样,如果继续待下去,他们的轨迹无疑就是我的样本。

  同时,我在裕元最好的朋友河边草,已经先行一步去了SZ,她踏出的这一步无疑对我也是一种极大的鼓励。

  心已生变,不愿再留。那时老妈的生活状态和经济环境也已经大有改善,和她商量过后,最终决定重返校园。在裕元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兴奋和期待中度过,既盼望离开又庆幸自己还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只不过,当时的我没有想到,在裕元的那二年,在离开近八年以后,那段岁月会让我一直念念不忘至今。

  NIKE鞋卖得那么贵,在我看来,其实还是物有所值的。除去它的品牌价值,NIKE在制鞋的工艺上,材料的选择上,要求还是非常高的。

  我在裕元的时候,差不多80%以上的材料都是国外购,包括大部分的鞋带,只有一些辅料,如泡绵、不织布这一类的东西才会在国内购。当然,泡绵有一个特殊性——容易变色,如果国外购白色泡绵,等漂洋过海来到东莞,估计也要变黄了。而变黄的泡绵,虽然不会对鞋子产生任何影响,但仍然不被允许使用,要全部废弃。

  我就按流程来说吧。通常一款鞋在准备生产前,会先由台湾宝成寄来样品鞋,从样品鞋寄到的那一刻开始,大家就要开始忙碌了,有时甚至还没到就要开始准备材料。

  样品鞋到了之后,第一步就是做半边鞋,半边鞋我好像前面解释过,通俗的说,其实就是工厂对鞋子进行试做,试做鞋的质量必须经过NIKE生产经理的许可并签字,才可以正式进行生产。由于工厂分为面部和底部生产部门,鞋面和鞋底的试做也是分开进行的,所以俗称半边鞋。

  每款半边鞋好像一般生产六只,这个部分是由生管部门来完成,我和河边草都曾在生管做过这个工作,整个过程就跟催命没啥区别,现场单位通常会对半边鞋开绿灯,优先制作。因为这关乎到耽误生产进度的事情,职位越高的越知道厉害关系,反而经常有些扯不清的小员工会拖拖拉拉。

  在我的半边鞋生涯里,还发生过一些乌龙事件,记得有一次为了赶进度,半边鞋还没做好,工厂单方面就偷偷下令开始生产,结果正好NIKE的生产经理进车间里巡视,忘了说,生产经理基本是老外。台干一看急了,赶紧让前台MM用广播通知车间停工,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生产经理居然懂中文,结果就可想而知。所以说,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正常情况下,半边鞋通过,材料也基本齐全了,于是可以开工了。补充说一下,所有材料都会送一块样品到实验室进行拉力等方面的测试,以确保材料的质量。

  材料进库后,品管会对材料进行检查,尤其是真皮,如牛皮、袋鼠皮等,因为动物皮是天然生成,存在着很大的不可确定因素,和部位也有关系。品管需要对不可用部分用荧光笔圈定,等裁断部门进行裁的时候,就会避开这些地方。

  品管通过后,仓库也就是资材部门,会发料到裁断,进行最雏形的裁剪。所有的鞋子都是由一个个分开的部位组成,裁断的工作就是将整块整块的材料,裁成需要的形状和大小。裁断还有个小部门,叫刀模部,就是通过这些刀模和裁断机,一块块的鞋子部位就形成了。

  最开始我以为这项工作很简单,把刀模往上一放,机器一按,东西就出来了。后来才知道这工作不仅也讲究技术性,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在裁断部门,斩真皮的有一帮固定的人,这一部分人的工资也是最高的,原因就在于,斩真皮非常讲究纹路,如果本该竖的纹路你弄成了横的,虽然在穿鞋的人来看,这几乎没啥区别,但这材料其实就是废了。其次如果操作不慎,刀模和截断机分分钟可能把你的手报销,我曾经碰上过这样的事,但死活没勇气靠近看。

  其实在现场单位工作真的是很辛苦,我刚去的时候,那时流水线上的员工上厕所还是要按牌子去的,好像一条线是三个牌子,任牌才能上厕所,也就是说,一条线上最多只能三个人同时上厕所,时间久了或领的次数多了还要被*.我当时听的时候还很惊讶,上厕所都要限制人身自由,在以前是没听过的.

  裁断把鞋子各部位裁好后,接下来就是电绣,即电脑绣花,通常NIKE的鞋子就是绣标志性的勾勾,或者是AIR之类的东东。我第一次看到那机器的时候,还以为是大型冰淇淋机(智商有限),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电脑绣花。由于人工操作的成份不多,这个部门很少有报废的情况,但基本上每款鞋都会有电绣的成份,所以有时忙不过来需要外包给其它工厂做。

  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高周波(好像是这么写的)或印刷,高周波是利用模型和高温,将图型印压在材料上,印刷就不用解释了。鞋子如果不是电绣LOGO上去,那基本上就是高周波和印刷了。印刷是个比较伤身体的工作,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因为每次去他们部门,都是一股浓重的*水味,待久了熏得人直想流眼泪。

  等电绣或印刷这一程序OK后,就要发料到针车部了。前面说过,这是一个大部门,这个部门里还包括一些小小的部门,比如削边、粘胶等,进行针车前的再加工。削边和粘胶都是比较危险的工作,那些机器在我看来,和裁断的机器一样,一点都不人性化,对使用者的保护非常缺乏,一不小心你的手指头可能就会伸到机器里。在生管时,我们课长的姐姐就是做粘胶工作的,一次上班时很不幸手随着材料拉进了粘胶机,高温加胶水和机器的重压,可想而知那手……当时立即被送到裕元医院,但那里缺乏设施,只能先用冰敷着,后来送往广州治疗。事后见过她一次,整个手完全变型,肯定是废掉了,至于工厂赔了多少钱,如何善后,我们都不知道了。

  又扯远了,真正到了针车线上,生产速度还是蛮快的,她们是很少有机会摸鱼(偷懒)的一群人,整条线承上启下,少一个人就很麻烦。基本上针车线出的事故还是很少,最多被针扎到手,也不属于大的工伤事故,但是生产压力会很大,主管每天都要被*和*人,员工也都像是吃了炸*一样,吵架是家常便饭,动手也不足为奇。

  在鞋面紧张制作同时,底部加工也同样在进行。我对底部的了解并不多,只能简单的说一说。底部生产包括底加工和底部成型两个部门。底部也和面部一样,由几个部分组成一个鞋底,包括中底、大底等,但部位要相对面部少很多。

  等底部和面部分别制作完成,全部料就集中到底部成型线。鞋子射出成型的时候,有一种叫鞋楦的东西,类似于人体足部的一个模型,它能决定一只鞋子的成型后的样式和造型,将它置于鞋底和鞋面中间,通过机器和人力的配合,最后一只完整的鞋子就能出来了。据我所知,底部成型是个体力活,在整条成型线上,几乎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和针车线形成明显的反差。

  一只鞋子制作完成,但事情还没完成。通过了厂内品管的检查后,所有鞋子要打包装箱,而NIKE的生产经理和验货员将会对每批次货进行抽查。通常到这最后一步的时候,才是大家最提心吊胆的时候,一旦抽查的鞋子中,次品达到一定比率,整批货将遭到返工的命运,不仅耽误出货增加成本,也会遭到NIKE的质疑,这是厂里最不愿意见到的状况。

  所以NIKE的验货员和生产经理,几乎都被神一样供着,没人敢开罪他们,虽然他们中有一些人其实并不懂鞋。

  一切问题OK后,就是装箱发货了。最初来裕元时,一进厂我就见到两条钢板制成的巨型滑梯通往一楼,当时还很纳闷,这不是有楼梯吗,难道还有人下班坐滑梯下来?(笨得可以了)

  后来见识过装货,本猪头才知道这两条滑梯的妙处,原来是用来运货的,一箱一箱的鞋子从楼上通过梯子直接滑进集装箱,省去了不少人力和时间,哈哈,真是方便很多。通常装货的车子是港牌,据说先由东莞运到香港的码头,再由此发往世界各地。

  基本上整个鞋子的制作我就说完了,有空我就发散性思维,随便说点其它的了。

  说说小偷吧

  NIKE鞋大家都知道在外面卖什么价钱的,对于每天摸着鞋的工人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通常偷东西的人分三种,一种是偷原料,比如一块块的牛皮袋鼠皮之类的真皮,一种就是偷半成品,像鞋面或鞋底分开来偷,最后一种最牛,偷成品。

  第一种容易得手些,冬天衣服多,把皮料把身上缠一圈,也不容易发现,难的是得到皮料的途径。资材仓库控制原料是很紧的,一般能偷的不是坚守自盗,就是裁断的员工死抠活抠省下一点,不退还给仓库,自己偷偷藏起来。裕元在这方面抓得很紧,有时还剩下一些料有多,宁愿全部用刀裁碎倒掉,也不让整张流出去。以前倒废料的还有机会乘机弄一些出去,后来倒废料也抓得严了,保安一车一车会仔细的看。

  第二种就有些难度,个子小的人很容易被发现。偷出去得手后,通常由外面的工厂加工成伪NIKE鞋,其实可能只是真NIKE的鞋面,或NIKE的鞋底,也有面底都是真品,但组装在外面完成,这些东西的真伪其实挺难分辨,有真有假,甚至面底是全真,但成型技术不过关,也还是比不上真品。

  能偷第三种的就是牛人,通常这一类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肯定打通了保安、主管等的环节,否则不可能安全出厂的。要知道一只整鞋在生产线上不见了,不是桩小事。另外就是NIKE的验货员可以做到,他们能接触整鞋,而且保安对他们是不敢搜身的,另外他们都是车进车出,根本无需经过保安视线的检查。我在裕元的时候就出过验货员偷鞋被开除的事。

  做小偷一旦被抓到是很惨的,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和我同宿舍的胡姨妈有个侄子也在本厂,后来做小偷被抓。和另一个同伙被绑在厂门口示众,衣服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鞋印,脸上身上也很脏,看得出肯定被暴揍过。头发也被剃得像瘌痢头,有一块没一块的,据说还被推出去游了街。通常这样的人最终要被送去公安*的,后来胡姨妈拼尽全力搞关系,后来总算保住了她侄子,后来只是被开除,没被送去坐牢。

曾经十几万人的裕元鞋厂,30年的辉煌,如今人去楼空,一片荒凉

东莞作为全球知名的世界工厂,曾经有过许多巨无霸企业,这些企业动辄就是数万人,数十万人的规模,位于广东省东莞市高埗镇的裕元鞋厂就是这样一家大型企业。

东莞高埗镇的裕元鞋厂,1989年落户东莞,在顶峰时期员工有12万人左右,被称为全世界最大的鞋厂,享受了30多年的辉煌,它占据了东莞市高埗镇半个镇区,出口总值占据了高埗镇百分之五十的份额。2007年,裕元鞋厂年产值达到数十亿美元。

裕元鞋厂是台湾宝成集团旗下的工厂,宝成集团在行业的地位,与富士康在电子行业的地位一样,属于全球鞋业巨无霸。

说起裕元鞋厂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起耐克、阿迪达斯、NewBalance、Puma等知名运动鞋,大家都知道,这些国际大牌运动鞋都是裕元代工生产的。

以前一到下班的时间,一眼望去,浩浩荡荡全部都是穿着裕元工服的员工,人流量密集到十几分钟都不断,员工还必须分批去吃饭,厂里除了一大片员工宿舍楼之外,还专门为员工建了幼儿园,学校,医院,甚至还有专门的消防队。

后来因为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越来越多的制造业厂承受不住,台湾商人的电子厂和制鞋厂大多数都迁到越南,印度尼西亚等一些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国家,裕元而今大约12万人的高埗工厂现在只剩下1200人留守。

曾经规模庞大的宿舍楼群,如今空无一人,当年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女工们,如今已经返乡的返乡,转行的转行。

当年的裕元鞋厂共分为八个厂,裕元一厂在江边,多少人还记得那些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的日子?多少人曾在下班后买一瓶啤酒一包花生,静静地坐在江边看着水流想着家乡。

裕元鞋厂将大部分产能转移到了越南和印尼,高埗镇逐渐人去楼空,巨大的建筑群已经闲置多年,到处是空旷的楼层。

当年的裕元鞋厂为了调整稳定十几万员工的心理压力和精神生活,专门设立了歌舞厅,图书馆,演艺大舞台,还有心理辅导室,有专门的心理医生负责管理。

曾经有很多美丽的女员工在这个舞台载歌载舞,挥洒青春的欢笑。

职工之家,曾经是很多员工倾诉心事,排解压力的地方,厂方当年对员工还是很关心的。

宿舍区的小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曾经繁杂喧哗的生活变得幽静无声。

据说高埗镇准备在裕元鞋厂的旧址上开发新型住宅社区,目前正在规划当中。

近几年来,劳动密集型企业纷纷搬出东莞前往越南印尼等地,而东莞市也在大力实施企业转型升级的规划,未来的东莞,已经不再是世界工厂而是升级后的东莞制造。

近年来华为,京东,阿里等巨头纷纷投入巨资,入住东莞落地生根。

一大批新型新能源企业和高科技企业,在东莞纷纷崛起。尤其是2017年以来,东莞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国民生产总值突破了8000亿,我相信,在未来的几年,东莞生产总值将会顺利突破万亿,成为新兴的高科技新能源工业城市。

来自:感恩之路>《接不到业务》

突发!宝成越南厂1.6万工人停工,它曾是坐拥12万人的东莞工厂... - 知乎

近日,曾经在东莞坐拥12万人的宇宙第一鞋厂,从越南传来了新的消息。据越南“青年报”(TuoiTre)报导,1月7日,越南宝元鞋厂(PouyuenVietnam)的1.6万名员工因不满公司大幅削减年终奖金,发动罢工抗议。据青年报网站刊登的现场照片,数百人挤在工厂前方和附近公园抗议;厂内的1万6000名员工也暂时停止工作,以响应罢工行动。越南媒体《vnExpress》报导,宝成越南厂员工周五午餐过后,拒绝返回工作岗位,表达对公司砍年终奖金的不满。上万名员工堵在工厂入口的路上,造成数小时的交通瘫痪,现场已派出警力维持秩序。

据了解,同奈省边和市工厂有约1.4万名员工参与这场罢工行动。彭博社报导,位于越南南部边和市的宝元鞋厂将年终奖金从往年惯例的1.9至2.2个月,大砍到只剩1至1.5个月,导致工厂员工怨声载道。据一名女员工透露,公司日前宣布,年资满一年(含)以上的员工可领取1至1.54个月的年终奖金。她补充,这次年终奖金较往年还低,2021年最高为1.87个月,往年则为2.2个月。

据不完全统计,裕元鞋厂搬迁到越南后,已经发生了六起罢工事件。最近的是一起是2018年的3月24日,越南同奈省的独立鞋厂,有数千名员工罢工。

针对这起罢工事件,边和市人民委员会**NguyenHuuNguyen指出,目前市**正和公司讨论,盼能增加年终奖金,但他补充,员工也应该了解公司的难处,去年疫情也造成企业关闭厂房运作数月之久。报导称,第四波疫情反扑,宝成越南厂去年被迫停工约2个多月,直到10月5日才逐渐復工,但产能也仅约60%。因此也使公司获利大受影响,最终影响年终奖金发放。

早在1989年,裕元鞋厂开始在东莞高埗镇设厂,迅速迎来发展的高峰期。裕元鞋厂鼎盛时期员工12万,而耐克、新百伦、阿迪达斯等知名的运动鞋品牌,也都出自于裕元鞋厂,它也因此被人们称为是“宇宙第一大鞋厂”。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所有下班的员工人群可以持续十几分钟才走完。工厂有自己的医院、学校、电影院,还有专门的消防队。

不过,随着中国08新劳动法出台,员工维权意识的觉醒,非常依赖廉价劳动力的裕元首当其冲。2014年4月14-26日,东莞裕元鞋厂发生了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工人大罢工,参与人数约3万人。最后,东莞裕元资方补缴约3,700万美元的员工福利金之后,开始加速撤离大陆。

而失去了裕元的高埗,随着12万人的风流云散而迅速衰败,至今仍未恢复元气。甚至有媒体称,裕元的衰落标志着东莞制造业辉煌时代的结束。

根据宝成集团的报告,搬到东南亚后,裕元鞋厂营收与利润年年走高。去年上半年合并营收1357.92亿元新台币,年增10.5%,税后净利99.7亿元新台币,同比增1411%。

不过,随着第四波疫情的反扑,宝元鞋厂被迫停工两月,一年好景直接断送。无奈之下,资方只能缩减年终奖。然而,仅仅将资金从2.2倍月薪减为1.87倍月薪,仍然引发了大罢工,看来越南工人“老爷化”现象非常严重啊!

与中国大陆相比,越南的工会的力量非常强大,员工的维权意识也远超中国大陆打工者。宝成集团想在东南亚复制当年中国大陆工厂的辉煌,看来终将是一枕黄粱两手空!

东莞高埗裕元鞋厂满满的回忆,东莞高埗镇裕元鞋厂什么时候搬走 | 米艺生活

大家都知道耐克的代工厂很多,光国内就有好几个地方。其中的代工厂之一,也就是很具代表性的裕元鞋厂。在1989年的时候,裕元鞋厂落户于广东东莞高埗镇,它在发展的高峰时期,员工差不多有10万人,它也因此被称为“中国最大的鞋厂”以及世界上最大的鞋厂之一。

经过了近30年的辉煌,到现在,它的萧条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如今裕元鞋厂只剩下了1.2万人。其他闲置的工厂也已经租给了新的企业,这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裕元鞋厂巅峰时期员工10万人,被称“中国最大鞋厂”

裕元鞋厂规模最大的时候,员工大约有10万,所以情景是这样的。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所有下班的员工人群可以持续十几分钟才走完。与此同时,在吃午饭的时候,员工要分批吃饭才可以。而裕元鞋厂为了保障员工工作的积极性,不仅给员工提供吃住,还专门为员工儿女提供了幼儿园。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消防队等等。

裕元鞋厂是台湾宝成集团旗下的一家工厂,而保成集团在行业内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它和富士康在电子行业的地位是相同的。而耐克、新百伦、阿迪达斯等知名的运动鞋品牌,也都出自于裕元鞋厂,它也因此被人们称为是“中国最大的鞋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鞋厂之一。

而在裕元鞋厂的带动下,传统制造业一直是东莞高埗的支柱产业。当然效果也是很明显的,相关数据显示,在裕元的鼎盛时期,它的出口值曾一度是整个东莞高埗出口值的40%。根据香港联交所统计,在2014年,裕元第一季度的净利润为7020万美元,增长了14%。

裕元转向越南印尼等地,员工从10万人变成1.2万人

不过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人力资源成本也不断上升,所以以制造业为主的各大工厂已经难以承受高额的人工费用,因此许多电子和制鞋厂已经从内地搬走,转移到了越南、印尼等劳动成本相对比较廉价的国家。而裕元鞋厂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在2009年开始,余元将制造厂房逐渐转移到印尼、越南等地,还有一部分也转移到了中国内地。

原来在大陆,裕元鞋厂大约有200多条生产线,几乎遍布中山东莞等地。可是到如今,中山等地的工厂已经全部关闭,只在高埗剩下50多条主产线。而裕元的员工也从巅峰时期的10万人变成了如今的1.2万人。在2018年的时候,有公开数据显示,裕元鞋厂在越南和印尼两地的工厂产能已经超过了大陆内地。

互联网飞速发展之下,裕元的衰落标志着东莞制造业时代的结束

可以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数百年。裕元鞋厂本质上就是大型的传统制造业,这种工厂可以说是中国过去劳动力廉价之下的产物。随着科技的发展,互联网企业也快速兴起,像裕元鞋厂这类型的公司,已经逐渐变得很少了,将来更有可能绝迹。所以说,裕元鞋厂的衰落也是必然的,这是时代进步的一种表现,不必大惊小怪。裕元鞋厂曾经给东莞高埗带来过繁荣,它的向外搬迁也给高埗带来过一定的冲击,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产业的转型升级。新型企业的入驻,再次给高埗带来了活力和发展。

裕元鞋厂最初建立的厂房已经闲置了很多。不过,在当地相关部门的支持下,裕元鞋厂再次振兴了闲置的厂房,把它们租赁出去。到现在,已经有3家企业租赁了这些厂房,而租赁面积高达10.1万平方米。而这也是在倒逼之下,东莞为了谋求发展不得不走的升级转型之路。

在2013年的时候,某上市公司在东莞高埗成立了子公司,它主要从事的是通讯电视产品的生产和研发,客户也是华为等领军企业。不过,因为在高埗的厂房不够了,所以租赁了裕元鞋厂3万平米的厂房以作备用。而裕元鞋厂的逐渐衰落和某上市公司的入驻,好像是东莞新旧产能转型的一个标志,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从东莞来看,作为全球著名的“世界工厂”,金融危机过后,东莞制造业对市场的供求变得更加敏感。东莞也深刻认识到,如果再按照传统的路径和发展模式,几乎是没有上升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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